第七章 惴恐難安(一)[第2頁/共2頁]
劉秀士明顯遭到了驚嚇,渾身顫抖著,斷斷續續說道:“不知是誰......彷彿是禁軍......”
劉秀士滿臉惶恐地走出去,一變態態,顧不得婉容尚半坐在床上一副似醒非醒的模樣,便帶著哭腔兒大聲叫道:“娘娘,出大事了,汪秀士被人抓走了。”
王保兒此時腦筋尚還復甦,他見婉容目光板滯,心神大亂,忙端起一碗蔘湯送到婉容手中,低聲說道:“娘娘且壓壓驚,現現在宮中另有景嬪娘娘在,娘娘無妨找她合計合計,也強過在這裡乾焦急不是。”
婉容一驚,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強忍著胸口直竄上來的一陣噁心,顫聲問道:“你說甚麼?汪秀士被誰抓走了?”
王保兒心中本就有愧,聽了這話,更是無言以對,隻得漲紅了麪皮垂侍立一旁。婉容見景暄指責王保兒,遂替他辯白道:“姐姐莫怪他,恁大的事遲早要曉得的。mm不嫌冒昧此來,實是心中失了計算,纔來向姐姐討個主張的,以往之事,姐姐莫要放在心上纔是。”
景暄拉起婉容的手,說道:“你我既有緣同侍一夫,便如同姐妹普通,怎會睚眥必報。隻是mm有孕在身,千萬不要因心中焦炙,傷了胎氣纔是。現在之計,你我隻須安份守已,靜候太子動靜就是,隻要太子安然無恙,彆的不管如何,都不必過分掛懷。”一邊說著,一邊叮嚀錦屏將來興兒找來問話。
景暄固然內心一樣焦心,但顧及著婉容的感受,便成心將話題扯開,儘挑些女兒家之間的私房話來與婉容扳話,又叮嚀了很多臨產前應留意的事項,兩人不知不覺直聊到了晌中午分。
王保兒跪倒在地,不等婉容問,就竹筒倒豆子般接連說出了幾個令在場合有人都呆若木雞的動靜:月朔中午大明宮麟德殿禦宴之上生了投毒謀逆事件;謀逆的主凶是汪秀士;太子已上表自請廢黜。
劉秀士早嚇得麵無人色,隻是低頭抽泣不已,哪還能說出一句話來?
婉容見景暄臨危穩定,又美意挽留本身,心中略生歉意,遂站起家,向景暄施了一禮,說道:“mm是個冇見過世麵的人,姐姐既如此說,那mm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前些日子,姐姐誕下公主,mm也未曾前來看望,還請姐姐寬恕纔是。”
景暄忙起家行禮,含笑說道:“mm客氣了。姐姐貪賞雪景,乃至小產,幾乎喪了性命,mm有孕之身,自應格外重視些。mm所贈很多,姐姐心存感念,今兒mm來了,恰好劈麵謝過。”
婉容彷彿溺水之人俄然抓到了一根繩索,麵前頓時閃光一絲亮光,也不顧身子沉重,簡樸梳洗已畢,在王保兒的導引下,直奔馬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