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子非伊人（二）[第1頁/共3頁]

“你確切認錯人了。”聽來興兒如此一說，納玉彷彿恍然想到了甚麼，“那晚你在龍渠邊見到的不是我，而是鐘嬤嬤。”

朦昏黃朧地，來興兒彷彿又來到了大明宮東夾城內的龍渠畔，納玉頭戴幕笠站在他麵前，笑吟吟地手指身邊的龍渠。調侃著對他說道：“你敢不敢再跳一回，我包管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刹時，來興兒隻覺天旋地轉，一種從未有過的遭人戲弄的恥辱感湧上心頭，令他腦筋脹，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

“嗯、嗯。”來興兒滿嘴都是吃食，連連點頭表示好吃。

納玉走後，來興兒伸直在地，背靠著一塊大石，不一會兒。竟迷含混糊地睡著了。

兩小我迅下了官道，鑽過密密匝匝的樹林，沿著山坡間的一條羊腸小道持續徒步向北而行。公然，過了約莫一柱香的工夫，官道上由遠至近傳來一陣雜遝的馬蹄聲，兩人矮下身，立足張望，隻見官道上灰塵飛揚，百十名彪悍的吐蕃軍人在兩人麵前縱馬奔馳而過。

“天蠍軍。”納玉小聲嘀咕道，“瞧他們的步地和人數，多數是衝我們來的。”

納玉點點頭：“我固然不明白你說的是甚麼，但你所說的那種格外動聽、如同天籟般的聲音應當是“天音”秘技，我整天纏著鐘嬤嬤要她教給我，她始終不肯承諾，你說的那人想來應當是她。”

來興兒手指她頭上戴的那頂幕笠，笑道：“這兒隻要我們兩人在。有甚麼好狡賴的？就在刺客入宮行刺那晚，你當時頭上戴的也是如許的一頂幕笠。”

納玉在旁看著來興兒狼吞虎嚥的模樣。笑著打趣道：“吐蕃平凡人家的吃食，睦王殿下感覺還適口嗎？”

“認錯就認錯了，甚麼可說的。”來興兒現在最不肯提及的就是這件事。

來興兒受不得她的冷嘲熱諷，欲開口辯駁，想到納玉所說都是真相，本身除了跟從傅奕去河中送過一複書外，的確未曾踏出過京畿半步，又生生把話嚥了歸去，轉而問道：“你還敢進城，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尚服局的鐘嬤嬤？”來興兒愣住了，“那天晌午到延英殿西廂我的宿房取走動靜的也是她？”

“你剛纔做了個甚麼樣的夢？甚麼岸啊水的？”納玉拿出一樣的一身玄色衣褲，遞給來興兒。隨口問道。

來興兒說著，用心捏起嗓子，極力仿照著她當時的嗓音，說道：“我還想問問你，這類奇妙的聲音是如何從喉嚨裡出來的呢。”

納玉瞅來興兒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不屑地哼了一聲，站起家邊持續朝前走著，邊對他說道：“你是頭一回走山路嗎，打小就冇出過都城吧？臨時忍忍，待路過牧歌驛時我進城買兩身簡便的衣衫來換上。”

耳邊傳來實在的呼喊聲，來興兒展開惺忪的睡眼。驀地瞥見一身玄色衣褲的納玉頭戴幕笠站在他麵前，手裡還拎著個鼓鼓囊囊的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