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子非伊人（二）[第2頁/共3頁]

刹時，來興兒隻覺天旋地轉，一種從未有過的遭人戲弄的恥辱感湧上心頭，令他腦筋脹，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

“鐘嬤嬤和芙蓉熟悉，你和鐘嬤嬤又是一起的，而你說從未見過芙蓉本人，那你們之間究竟是如何的乾係……”來興兒完整胡塗了，嘴裡喃喃地唸叨著。

“是你把我救登陸的？”來興兒問完這話，張皇四顧，才覺本身方纔被夢魘住了，自失地咧開嘴，笑了。

不知為甚麼，在來興兒眼中看去，龍渠裡流淌著的儘是方纔熔化的雪水，冒著淡淡的輕煙。望一眼已是不寒而栗，更何況要縱身躍入水中。即便如此，來興兒仍不肯當著納玉的麵兒暴露怯意來，說跳就跳，“撲通”一聲，痛徹骨髓的寒意當即傳遍了滿身，他不由得“啊”地叫出了聲。

納玉發覺到來興兒神采有異，趕緊扶他背靠大石坐下，溫言安撫道：“自從那天午後你從尚服局分開今後，鐘嬤嬤對你但是讚不斷口，一個勁兒地誇你宅心仁厚，與芙蓉她們不像是一起人，如若不然，我豈會平白無端地脫手助你？”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冇一搭地邊說邊走，直到太陽落山，才遠遠地瞥見牧歌驛高大的城牆。

“天蠍軍。”納玉小聲嘀咕道，“瞧他們的步地和人數，多數是衝我們來的。”

耳邊傳來實在的呼喊聲，來興兒展開惺忪的睡眼。驀地瞥見一身玄色衣褲的納玉頭戴幕笠站在他麵前，手裡還拎著個鼓鼓囊囊的承擔。

“甚麼！你和鐘嬤嬤不是芙蓉的部下？”來興兒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尚服局的鐘嬤嬤？”來興兒愣住了，“那天晌午到延英殿西廂我的宿房取走動靜的也是她？”

“哎，你快醒醒，瞧我帶來了甚麼好吃的？”

納玉瞅來興兒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不屑地哼了一聲，站起家邊持續朝前走著，邊對他說道：“你是頭一回走山路嗎，打小就冇出過都城吧？臨時忍忍，待路過牧歌驛時我進城買兩身簡便的衣衫來換上。”

納玉滿麵駭怪地嗔道：“你夢裡認錯人了吧！甚麼時候我逼你往龍渠裡跳過？”

“認錯就認錯了，甚麼可說的。”來興兒現在最不肯提及的就是這件事。

來興兒吃力地嚥下一塊犛牛肉，有些難為情地答道：“我呀，又夢到了在龍渠邊，你逼著我往渠裡跳。你要再不喚醒我，我就要被凍死了。”

“你個小不大點兒的宦者，儘想這些個冇出處的事乾嗎。”這一回輪到納玉安慰來興了，她成心問道，“哎，你錯把鐘嬤嬤認成了我，當時是如何個景象，快說來聽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