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孫[第2頁/共4頁]

珍珠兒說：“這能如何說，緣分唄，夫人一眼就看中她了。你看看這鼻子眼睛，這嘴巴，這小麵龐子，惹人愛嘛！”

馮憑抓了一個，要吃。

蘇叱羅想起來了：“這倒是，我們這冇這麼大的孩子，一下子又來不及做。”

常氏坐在一片燈火透明當中，身後是一張鋪了錦席的大榻，榻上放著一隻長方形的矮案，案頭擺了玉果盤，瑪瑙紅碗，翡翠碗，紅漆螺鈿梅花攢盒，內裡裝著瓜子果兒，另有一些五顏六色的，叫不著名字的糕點。殿中生著炭火盆，並不太冷，常氏穿戴花青色窄襟小袖的錦緞小襖，銀紅麻紗裙子，素絲緞麵繡花鞋，坐在果案中間，一盆紅紅的銀絲炭在她腳邊熊熊燃燒著。中間放著火鉗，炭盒，兩個宮女立在大榻擺佈。

蘇叱羅引著她往食案邊就坐，讓她坐到一張小獨席上。馮憑看到肉，早就重視不到彆的了，就跟見了奶的小狗似的撲疇昔，感受都要走不動道了。鼎邊用小碟子放著蔥絲和各種醬料，她拿起一塊大肉，蘸著調料大吃起來。

洗了澡，又拆了頭髮，也用澡豆搓洗過，最後用帕子擦乾。宮女寶珠兒拉開簾子出去，衝她們一笑，問說：“有衣裳穿嗎？冇她的衣裳穿吧？”

“各位姐姐，那我如何辦呀！”

馮憑看此人穿著打扮，另有那大抵模樣，感受他不是淺顯的身份。她有點驚駭，不敢胡說話，這時候蘇叱羅出去了，瞥見那少年，笑說：“我的小爺，你如何到這裡來了，這有甚麼都雅的，快出去吧。”

皇孫跑到偏殿。殿中裡生著火盆，熱水的煙霧已經散了，他獨自走進門，就見木盆裡立著一個光身子的小丫頭。小丫頭頭髮濕的貼在頭皮上，長了個乾巴巴的骨頭架子，渾身除了屁股找不到二兩肉。看起來連十歲都冇有。

常氏還來不及說話，皇孫已經站了起來，大步跑出了殿門，趕去看丫頭了。

常氏隻是冇理睬他。

常氏晚餐用的未幾，吃了一點甜湯便飽了，平常這時候都在陪皇孫讀書做功課，此時也不想做，就靠在那看這孩子用飯。看彆人用飯也是挺成心機的，小孩子用飯香，看起來胃口就很好。

皇孫說：“誰？”

馮憑說：“那你吃不吃？我們一人吃一半吧。”說著舉到皇孫麵前。

馮憑昂首看此人，就見皇孫盯著本身，很歡暢的模樣，一張烏黑的臉上暴露憂色，目光熠熠，也不知是個甚麼眼神。她內心怪怪的，悄悄哦了一聲，遵循對方的叮嚀拿肉蘸醬吃。

一看這小子饑不擇食，竟然連這個黃毛丫頭都看上了，常氏不得不怒斥了，說：“她還小，還冇長成人，你這小子，不準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