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第2頁/共2頁]

大船上鳳知微白袍文雅，大紅披風卻如火烈烈，千裡眼平端手中，看著圓形視野裡，常氏軍船呈現在海的那一邊。

鳳知微嘴角凝著一抹嘲笑，千裡眼微微上抬落向雲端，天涯之上，模糊似有黑煙騰起，血火一閃。

“放！”

那些爆炸的火彈子，那些騰起的不辨人影的黑煙，那些哀嚎和痛哭，那些殘肢斷臂無辜傷者，那些在船埠爆炸中落空生命落空親人的人們。

“殿下對你，不成謂用情不深。”華瓊直視著她的眼睛，“隻是再深，深不過這社稷天下，你得想清楚。”

鳳知微看著她安好的眼神，曉得這女子一旦下定決計，世上再無人能夠竄改她的決定。將來，也隻要看燕懷石的情意到底如何了。

“知微，我們女人，分歧於男人，男人動心，隻會更加昂揚昂揚，在本身要走的路上走得更遠，女人動心，卻常常一退再退，丟城失地，直至落空統統，換得完整一個――輸。”

“你見過幾個男人為紅顏放棄江山來著？”鳳知微沉默半晌，也不籌算遮諱飾掩，安然道，“何況殿下……你之前應當聽過他的一些事，以你聰明，猜也猜得著，他必定是不甘的。”

千裡眼擱下，擱在船舷上清脆的一聲，鳳知微身後，上野船舶事件司分衙門總司黃大人，嚴峻的諦視著她的手勢。

“彆用這付憂心忡忡的眼神看我。”華瓊開朗一笑，“我倒是有句話提示你。”

潔白的手在藍天背景下如流線般劃落，一個有力潔淨毫不躊躇的手勢。

寧弈的眼睛，她的沉痾，數百條無辜性命和無數殘疾者，重重累累的債，便在本日了償！

龐大的水幕後，是兩軍交兵的隆隆巨響，是鳴炮不休的鐵甲軍船，是鳳知微森涼的笑意，借這鐵黑的炮口，吐出熊熊的肝火。

“正如你喜好懷石，卻不肯放棄自負去做那燕家夫人普通。”鳳知微起家，悠悠踱步，“我一樣有我不能放棄的底線。”

“那很好。”華瓊平平的整整衣裳，“我近期便以出門采買婚禮用品為名，到靠近上野港的封樂鎮等你。”

然後當常氏無可何如，籌辦轉向海路，和交聯已久的海寇相互勾連試圖挽回一局時，他們趕上了一起掃蕩海寇過來，螳螂在後的船舶事件司海上偵緝營。

是的，我希冀。

悠長雄渾的令聲中，轟然巨響，起於海上。

鳳知微沉默不語，負手看天涯月色，一彎殘月淡黃如虎魄，在蒼彼蒼幕底色中光芒幽涼，這個時候他是否也在夜霧中行走巡營，隔著數百裡的路途和她一起聆聽這夜色裡露水從枝頭墜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