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第2頁/共2頁]

鳳知微擁著被子，隻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冇法被那些悠遠的喧鬨塞滿。

不曉得多久以後，鳳知微才勉強笑了笑，輕聲道：“天冷……出去和緩和緩吧……”

他眼底有這靜室孤窗擁被人，劈麵相對而兩處心機。

鳳知微隻是淺淡的，笑了笑。

火線院外一株柏樹褐色的樹枝上，那人持簫而坐，月紅色的衣袂垂落如飛雪，遠處一輪半殘的虎魄色玉輪，悠悠掛在臧藍色浮雲遊弋的蒼穹，殘葉枯枝色采暗淡的背景裡，他身後深紅的披風倒卷而起，金色的曼陀羅花葳蕤一綻。

鳳知微沉默，寧弈抬頭看月，兩人這是那次水月山莊宴請以後第一次見麵，提及來是各自有各自的繁忙，但繁忙的到底是人還是心，倒是隻要本身清楚。

她回身，諦視杭銘，拍了拍他的肩，向著南邊方向一指，一笑間意味深長。

長熙十七年的除夕，因為這群地痞不再敢敲骨吸髓的收取各種庇護用度，大小商販都過了個肥年，很多商販是以自發構造起來，在佈政使衙門口放了一日一夜的鞭炮，周遭數十丈空中，到處都是大紅的鞭炮碎屑。

寧弈始終緊緊諦視著她，兩人今晚的目光都冇有躲避，各自看進對方的眼神裡，像是最後一次諦視，要貪婪的將影象裡的目光攝取。

鳳知微不出所料的笑了笑。

除夕之夜是她例行的拔毒之夜，折騰到後半夜，宗宸才倦怠的出來，道：“你好好歇息，再有一年，我們這毒也便驅除了。”

模糊是那年空靈清越的簫聲，隻是多了一層苦楚淒慘，幽幽沉沉自天涯傳來，吹裂這熱烈而又蕭瑟的雪夜。

寧弈手中玉簫一轉，眼神那般淡淡一掠，她的話便立即間斷，有點難堪的看看四周――彷彿本身健忘起火盆了。

如此光鮮，如此，涼。

鳳知微怔怔坐在床上，明顯窗戶近在天涯抬手可開，她卻將手攏在被裡，彷彿不堪酷寒般始終冇有動。

“你情願做我的正妃嗎？”

一柄垂紫纓的玉簫持在他手中，簫聲哭泣，驚破秦樓月。

雪光垂垂的淡了下去，超出窗欞照見床上靜坐不動的人，那散落的一頭烏髮發頂閃爍著寒光，遠遠看去竟如青絲成雪。

“我現在不逼你，我隻給你指一條路。”鳳知微負手窗前，淡淡道，“你遵循我的叮囑，分開江淮，去我指給你的處所，到了那邊，我供應你糧食車馬兵器，供你生長強大，將來你是要靠那些占有一地持續做你的黑道大王也好，還是等候機會有所作為也好，我都不會乾與你，我隻要求你對我給你的統統保密。”

卻有簫聲俄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