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第1頁/共2頁]

平生裡第一次也最後一次和順的相觸。

那頭領躊躇半晌，取出鑰匙開了門。

“阿花。”他柔聲道，“我在這裡。”

胖阿花臉上現出一絲暗澹的笑意，仔細心細看了他幾眼，啞聲道：“這下你可……歡愉了……”

那頭領扶起她，瞟一眼鳳知微，點頭不語，金花們冷靜將胖阿花屍身抬起，冇有直接出門，卻繞到了鳳知微牢前。

她死在丈夫身前，隔著牢門。

平生裡最後一句話，是在憂心他的老去。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金花們大放悲聲，辛子硯咽喉裡收回一聲哭泣般的高音，隻咬著牙點頭，他夠不著胖阿花的臉，就反幾次複摩挲她的手心，低低道：“娶你那天我發過誓，一輩子不要第二個，你也不要急，日子還長著，前不久我和太病院要了個方兒，他們說保我一舉得子，等歸去我們就用……”

不曉得多久以後，辛子硯俄然抬開端來，看著劈麵一向怔怔沉默於黑暗中的鳳知微。

半晌有沉悶的聲音從那拱著的方向傳出來，飄忽遊離，像個沉沉罩下來的玄色惡夢。

“砰嗵。”一聲，痛極攻心的辛子硯暈疇昔了。

胖阿花的屍身就橫陳在她麵前，五年前，她的夫君做出了一個對鳳知微影響深遠的決定，五年後，仿若運氣循環，阿誰決定攜來的深黑的滅亡暗影，暉映在了她的身上。

七朵金花抽泣著撲上來。

辛子硯，死也不會再承她一分情。

這一刻的夜色風涼，這一刻的白月光。

胖阿花沾血的手，落在了他的臉上。

冇有誰能夠庇護誰一輩子，這事理到本日他才懂，結果卻太慘痛。

他淚痕已去，但眼色血紅，滿目裡狼籍著燃燒的妖火，勢需求將麵前的人燒儘，為此不吝將本身架為柴薪。

牢房裡沉寂下來，連哭聲都不漸聞，有一種氛圍沉凝肅殺，逼得人不敢放聲，金花們怔怔望著跪在那邊的姐夫，眼淚無助的落在灰塵裡。

辛子硯悠長的跪在那邊，一個古怪的姿式，雙肩拱起，臉擠在柵欄間，亂了的長髮垂下來，紛披在肩頭，牢房上方小窗裡白月光落下來，他的背影象一隻受傷的鶴。

一聲悄悄感喟逸出喉間。

沾血的手指，有力的落了下去。

“我不該寵她過分，害她甚麼都不懂……”

他覺得回報就是寵就是讓就是荊布之妻不下堂，卻不知朝堂險惡她做了他的妻就該學著精確應對風波。

彷彿要像多年來一樣想拍就拍，落下時卻隻剩了悄悄的一撫。

金花們怔了怔，一頭撞在牢門上，眼淚滾滾濕了一地。

辛子硯扯了扯嘴角，不曉得那是笑還是哭，半晌咬咬牙道：“是，我歡愉了，你前頭死了，後腳我就去蘭花院聽雨樓棲情閣醉月居……你敢死？你捨得死？你做鬼不也得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