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第2頁/共2頁]

“老了……”

辛子硯倉猝把臉湊疇昔，擠在柵欄間，將一張端倪如畫的臉，擠得扁扁。

胖阿花沾血的手，落在了他的臉上。

日色在這一刻收儘，隻留一抹枯黃的光在灰黑牆壁間展轉，氛圍裡有薄而涼的氣味，傳說裡這是人平生最後一口氣，遊移不休。

“魏知……”

他淚痕已去，但眼色血紅，滿目裡狼籍著燃燒的妖火，勢需求將麵前的人燒儘，為此不吝將本身架為柴薪。

“砰嗵。”一聲，痛極攻心的辛子硯暈疇昔了。

“我和你――不死不休！”

鳳知微的手指，在暗處緊緊絞扭，冰冷至毫無溫度……她平生殺人無數，卻從未是以負心，但是現在她畢竟不能睜眼，去麵對那樣絕然的無辜。

辛子硯扯了扯嘴角，不曉得那是笑還是哭，半晌咬咬牙道：“是，我歡愉了，你前頭死了，後腳我就去蘭花院聽雨樓棲情閣醉月居……你敢死？你捨得死？你做鬼不也得急死？”

“選一個……娶了……”胖阿花握著辛子硯的手，將mm們仔細心細也看了一遍，警告似的道，“隻能……她們……”

他不出去。

牢房裡沉寂下來，連哭聲都不漸聞，有一種氛圍沉凝肅殺，逼得人不敢放聲，金花們怔怔望著跪在那邊的姐夫，眼淚無助的落在灰塵裡。

冇有誰能夠庇護誰一輩子，這事理到本日他才懂，結果卻太慘痛。

沾血的手指，有力的落了下去。

平生裡最後一句話，是在憂心他的老去。

這一刻的夜色風涼，這一刻的白月光。

平生裡第一次也最後一次和順的相觸。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辛子硯悠長的跪在那邊，一個古怪的姿式，雙肩拱起，臉擠在柵欄間，亂了的長髮垂下來，紛披在肩頭，牢房上方小窗裡白月光落下來，他的背影象一隻受傷的鶴。

七朵金花多年來在姐姐姐夫照拂下不問世事，現在大變之下反而俄然成熟了很多，瞥見辛子硯暈倒也冇張嘴傻哭，大花當即就對那頭領跪下了，哭泣道：“奉求大人，照顧我們姐夫，我們要歸去……收殮姐姐了……”

“你……敢……”胖阿花彷彿想撇撇嘴，卻隻是在嘴角浮出一個淡淡的苦楚的弧度，她眼睛在人群裡搜刮，“花……們……”

“阿花。”他柔聲道，“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