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長[第1頁/共5頁]

“一鍋底，二鍋蓋，三酒盅，四牙筷，五釘錘，六燒賣，七蘭花，八把抓，九上臉，十打花。哎呀！還踢著呢！再唱再唱！”孩子們嘻嘻笑著，聲音清脆，“楊柳青，放空鐘。楊柳活，抽陀羅。楊柳發，打尜尜。楊柳死，踢毽子。”

紅菱瞪了她一眼，“是啊！我勸了好久，娘娘才承諾歇會兒的，你倒好，一返來就恨不得嚷得全部鳳安宮裡的人都曉得。”

“我聞聲了。”謝蓁點頭，忍不住打趣她，“我還聞聲你說見道長一麵就死而無憾了呢！”

新奇的？他們不會啊！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扁了嘴，有些懊喪。

公然是被她們吵醒的。紅菱神情訕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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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了幾首兒歌，少年腳下的毽子還是高低翻飛，孩子們卻已想不出其他的兒歌唱了，便將剛纔的兒歌又唱了一遍。

“他們本來說不給的，還將我打了出來。”曇兒一麵說著，一麵將本身的衣袖撩起，將手臂上的淤青指給紅菱看。

謝蓁看著這純真可兒的誠懇丫頭，“噗嗤”一聲笑了。

“娘娘。”兩個丫環在榻前福身見禮。

他們聽不懂，衚衕裡的大人們卻都聽明白了，頓時嚇得神采發白――這朝事那裡是他們能聽的、群情的？

“娘娘，您都聞聲了？”曇兒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忍不住問道：“您都聞聲甚麼啦？您有冇有聞聲我說嚴燁道長的事？”

“好短長啊！”孩子們喃喃道。

“一個毽兒，踢兩半兒，打花鼓，繞花線兒，裡踢外拐……”

有孩子不依，賴在地上不肯走，非要等少年踢完毽子。

少年卻渾不在乎地哈哈一笑，左腳悄悄跺了跺空中，身材就向上躥了一躥，伸出右腳，竟在半空中接住了毽子。

“誒誒誒！”少年笑著打斷了他們，腳下的行動不斷，“能不能換點新奇的？總聽這些，好冇意義。”

一個清脆的女聲自門彆傳來，倚在八寶琉璃塌上小憩的謝蓁眉頭微顰，緩緩展開了眼睛，就見紗幔外有個青色的人影吃緊邁過了門檻。

曇兒吐了吐舌，拉著紅菱的衣袖奉迎的笑道：“紅菱姐姐，你彆怪我，我實在是歡暢嘛！”

“哎呀。”曇兒倒是個神經粗的，聞言不但不感覺害臊，反而點頭大聲道：“是啊！嚴燁道長生的可姣美了！”

“無趣無趣。”他將毽子放在一戶人家的門口，然後背動手，慢悠悠地分開了衚衕。

少年見孩子們都失落的垂著頭，忙輕聲安撫道：“冇乾係冇乾係，我來唱，你們聽著就好！”

“歡暢？娘娘現在這般處境，你還歡暢的起來？”紅菱越說越氣，伸手就將曇兒往門外推，“去去去，不消你在跟前服侍了。笨口笨舌的，彆到時又忍得娘娘悲傷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