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晚起戾風竊龍符[第1頁/共4頁]
蕭老夫人聽得下雪,把手從煜煊手中抽出,伸開接了幾片雪花,瞬息化於她溫熱的掌心,冰冷一片。她痛色道:“是啊,又下雪了,民婦還記得本年夏季的首場雪,渃兒還在。”
霍楚業心中忐忑著,幸虧有寺人先來稟告接駕,青歌與青揚女人聞得皇上前來,便躲了起來,不然公子骸骨未寒,蕭府定要再被人胡議為兆泰王亂黨。
薄雪濕流光,煙鎖成塵舊事,夢魂悠長。昔日曾見過蕭老夫人的影象不清楚地閃現在腦中,隻記得當時她與墨肅的母親皆是賢淑溫婉的婦人,麵貌雖算不得傾城,卻也是帝都命婦中的姣姣者。
蕭渃的臥房為放他屍身,偌大的三間正配房,未燃一個火爐。冷風從大敞的門窗吹入,趙忠曉得煜煊心機,隻為她加了兩層披風,不敢讓宮女捧了手爐來。
趙忠稟告後掀簾而入,躬身道:“皇上去蕭府的時候,皇後孃孃的母親曾來勤政殿鬨過一番,因有太後孃娘在,我們勤政殿的侍衛不敢過分攔著。太後孃娘把她關了起來,說等著皇上返來發落。太後孃娘還留下了懿旨,阮夫人此舉丟儘阮家顏麵,故令宮人不成暗裡議論。”
薛漪瀾扶著煜煊下金輅時悄聲稟告道:“皇上,本日定有人來勤政殿肇事了!”
煜煊忙急走上前扶起了蕭老夫人,“老夫人快快請起!下雪了,莫要凍壞了身子。”
霍楚業上前一步,揮手令兩個丫環扶穩了蕭老夫人,對煜煊道:“啟稟皇上,我家公子尚未入殮,老奴這就為皇上帶路。”
阮重聞言,麵上的哀思減去了一些,忿忿道:“那女童已當場讓人宣讀了鳶兒留下的手劄,說鳶兒腹中並無龍裔,那我們阮家便犯了欺君之罪,且鳶兒已死,她的手劄已成了鐵證。如果我們冒然殺了魏煜煊,兆泰王不得打上帝都。我還未能勸說金義天父子互助我們,憑你我之力,如何擋得住兆泰王的兵馬。”
候立在太後身側服侍著的絡塵啞忍住笑意,一想起阮重是這副模樣上朝,又聽前朝的寺人說他不止一次被宇文相拓從木床上拉下,絡塵丹鳳眉眼彎似新月,不由得垂首,不敢讓阮重瞧見本身麵上的嘲笑。
煜煊淚珠滴落玉幾,蕭渃哥哥,你走了留下我一人如何欺瞞得過那些王公朝臣,今後誰為我買帝都的女子金飾,誰為我診脈治病······
阮太後心存慚愧,“鳶兒一事,哀家也是愛莫能助。哀家還未趕至月央宮,她已自縊。”她見阮重氣惱著並不睬會本身,沉色道:“兄長,眼下不是為鳶兒哀思哀思的時候,我們得肅除魏煜煊為鳶兒報仇。”
如果兩年前,她必然會像閹割阮淩輾般,毫不躊躇的找上大司徒府、揪出凶手為蕭渃報仇。敢傷她薛漪瀾的兄弟,她手中的劍是茹素的麼!可現在,皇上乃是女兒身,無了蕭渃守在身側,如果本身再因殺了阮重被逼分開皇上身側,那今後堪比疆場的皇城,何人護在皇上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