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恬不知恥[第1頁/共3頁]
田弘遇見他執意不收錢,正在擺佈難堪,錢謙益慢悠悠的起家,前去入廁。
錢謙益回了坐位,眼角餘光瞥過了身後的一箱金子,視如不見的坐了。
兩人目光偶爾一對視,方原想著她雖是出身青樓,但畢竟是個時令的女子,之前也過分失禮,便禮節性的隔遠敬了她一杯,算是道歉。
田弘遇滿臉堆笑的說,“四千兩金子,戔戔情意,不敷掛齒,萬望錢翁做其中,令桃花圃賣了陳沅,我回京也對陛下有個交代。”
眾文人拍馬屁似的爆出震耳欲聾的鼓掌聲、喝采聲。
身處此中的方原才切身材味到,甚麼是文人誤國,甚麼是空談喪邦,軍政大事交到這幫東林黨的手中,不敗亡纔是奇了怪了。
鬆錦大戰是明末與後金最首要的一次會戰,此戰以後,明朝是局勢已去,隻能坐等滅亡,錢龍惕事不關己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副聽聞敗戰幸災樂禍的樣兒,方原聽了是肝火陡生,麵色也是陰了下來。
錢氏叔侄的演戲,方原是看在眼裡,嘲笑不止。
田弘遇見方原抬著金子出去了,起家大笑說,“方總旗,來,來,坐下與我們一同喝酒,我與你先容先容江南的文人雅士。”
方原不冷不熱的和這幫人打過號召,便翻開裝滿金錠的箱子,“田國丈,四千兩金子全在這裡。”
一眾虞山詩派的文人見了金子,也將甚麼狷介,甚麼時令拋在了腦後,雙眼放出精光,連錢謙益微眯著的雙眼也是微微展開,“田國丈,你,這是想折煞老夫?”
隻要方原麵帶嘲笑,鄙夷的瞧著這個隻知背後空談,上了疆場包管嚇得屁滾尿流的文人,暗想,“洪承疇乃是大明的支柱,他不會兵戈,你會兵戈?無知者恐懼!”
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特彆是錢謙益這個乾隆欽點的貳臣,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你錢謙益不貪錢,兩袖清風,泡名妓,建紅豆山莊,修絳雲樓的錢是哪兒來的?
田弘遇全無半點國戚的樣兒,衝著錢謙益恭恭敬敬的就教,“都城已岌岌可危,還請錢翁指導明路。”
“這位是瞿式耜,錢翁最對勁的弟子。”
世人喝酒過了一巡,個個是紅光滿麵,不知不覺間也高談闊論起來,有吟詩作對的,有議論風雅的,另有幾個醜態畢露的會商著嫖經《青樓韻語》裡的床榻技能。
錢謙益大笑說,“北京的朝廷那是氣數已儘,亡了就亡了吧!在南京再建一個不就成了?”
酒已過兩巡,錢謙益酒意有些上頭,說話的聲兒也響了很多,“陛下剛愎自用,不識忠良,田國丈,我們現在雖不食君祿,也擔君之憂啊!都城還能撐多久呢?”
錢謙益受他的恭維,撚著長長的髯毛,對勁的笑了笑,“錢或人在姑蘇府這點麵子還是有的,再大的麵子,也是有的。隻是這金子,我是飽讀聖賢書的,成日隻與書為伴,要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