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恬不知恥[第2頁/共3頁]
方原暗自嘲笑,這個馬屁拍得也過分火了,把穩拍在錢謙益的馬腿上。
錢龍惕舉起酒杯說,“來,來,來,目前有酒目前醉,哪管大明亡不亡?”
侍女不敢獲咎這個在江南名譽響鐺鐺的朱紫,急慌慌的奔出了包房,前去尋人。
“這位是瞿式耜,錢翁最對勁的弟子。”
眾文人拍馬屁似的爆出震耳欲聾的鼓掌聲、喝采聲。
“這位是錢龍惕,錢翁的族侄。”
錢謙益受他的恭維,撚著長長的髯毛,對勁的笑了笑,“錢或人在姑蘇府這點麵子還是有的,再大的麵子,也是有的。隻是這金子,我是飽讀聖賢書的,成日隻與書為伴,要來何用?”
田弘遇對這幫人的狂悖之言恍若不聞,反而一個勁的陪笑不止。
田弘遇賠著笑說,“是,是,薊遼總督洪承疇已戰死就義,隻要吳三桂還殘存了不到五萬的關寧軍。”
哪知錢謙益不但不感覺忸捏,還搖了搖手,大笑說,“兩年定是不敷的,起碼也要五年吧!哈哈!”
錢謙益的族侄錢龍惕敬過了田弘遇一杯酒,拉著他胳膊大笑著說,“田國丈,聽聞朝廷一個月前在關外終究敗北了?哈哈哈哈!”
柳如是端著酒杯,盈盈的走到方原身前,向他敬酒,“那些都是酒後胡話,令方統領見笑了!”
兩人相互敬酒、說話也過分顯眼,再加上方原並未決計抬高聲兒,邊上的錢龍惕聽得是清清楚楚,神采微微一沉,正要發作。
老者身邊坐著的是之前聊過幾句的柳如是,不消說,這個老者就是東林黨的魁首,虞山詩派的初創人錢謙益了。
“好!瞿先生好豪氣!”
錢龍惕忙說,“當年的袁崇煥口稱平遼也要五年,叔伯定是比袁崇煥要高超很多,何必五年?”
方原一進包房便見到一群起碼十來個儒打扮束的文人坐滿了高雅的小包房,正中位上的是田弘遇和一個蒼髯皓首,看著另有幾分精力抖擻的老者。
鬆錦大戰是明末與後金最首要的一次會戰,此戰以後,明朝是局勢已去,隻能坐等滅亡,錢龍惕事不關己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副聽聞敗戰幸災樂禍的樣兒,方原聽了是肝火陡生,麵色也是陰了下來。
方原不顧花容一沉的柳如是,回身而去,正要回包房,卻見到保護田弘遇的一個錦衣衛急倉促的迎了上來,“田國丈令總旗取四千兩金子去包房。”
錢龍惕又湊疇昔拍叔伯錢謙益的馬屁,“我說就是崇禎他昏庸無能,如果有錢老主持朝政大局,運籌帷幄當中,決勝千裡以外,流寇算甚麼?後金又算甚麼?一年就能蕩平流寇,兩年就能光複遼土!”
柳如是驚詫瞧著他,神采掠過一絲喜色,“你說甚麼?”
身處此中的方原才切身材味到,甚麼是文人誤國,甚麼是空談喪邦,軍政大事交到這幫東林黨的手中,不敗亡纔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