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後記 帝國末日(3)[第1頁/共3頁]

鄭鈞一愣，和陳賀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底瞥見了擔憂。

順帝走了好一會纔在鄭鈞的攙扶下勉強捱到了太極殿門邊，大雪固然已經停了，但是冰冷的氛圍刹時灌入，讓他刹時打了個寒噤。

“是，天極的江山真美。”鄭鈞順著順帝的目光看向遠處，太極殿是宮中陣勢最高之處，現在從殿門望去還能瞥見遠處的山巒起伏，雄渾苦楚。

“這詞不好麼，天上人間，江山易主，亡國之君才氣寫出如許的詞句，後主與朕當為知己。”

鄭鈞有些擔憂地看著順帝：“陛下，您身材這是大好了麼？”

半晌以後，他取了紙筆過來，在陳賀的幫部下，籌辦結束，對著順帝道：“陛下，統統籌辦伏貼。”

陳賀這時候已經將手裡的畫卷和短劍取來了，擱在了順帝的膝頭上。

底下群臣膜拜，威儀赫赫。

順帝微微一笑，神采當中卻冇有多少悲慼，隻是淡淡地看著火線：“天極的江山，真美不是麼？”

陳賀默不出聲地又回身去了。

“宸妃走了，青鸞走了，連母後和雲上都走了，朕的仇敵，朕的親人，朕的愛和恨都……走了，隻剩下朕一小我了，這就是朕貪婪的報應罷？”

“陛下！”鄭鈞手上已經是顫抖得寫不下去，隻抬起泛紅的老眼看著天子。

模糊之間，他彷彿還能瞥見雪中那些一道道曾經年青的身影在他麵前掠過，指導江山，激揚筆墨，揮斥方遒，又或者鏡前簪花，筆下丹青落墨。

任由它生，任由它滅亡。

看著順帝的氣色彷彿好了很多，他卻隻能想到一個詞――迴光返照。

他纔要說甚麼，俄然聽著門彆傳來一個老寺人的聲音：“大總管，陛下急宣。”

“陛下……”鄭鈞有些擔憂地想要讓他坐下。

鄭鈞接過火摺子，一甩，隨後燃起了一燃燒焰，他將手裡的火摺子靠近了牆壁，漸漸地撲滅了牆上的畫。

鄭鈞和陳賀兩個方纔復甦過來，看著空蕩蕩，落滿灰塵的太極殿，方纔疾步上前。

鄭鈞和陳賀兩人表情有些沉重，固然不能肯定順帝是否還能站立，更思疑他底子甚麼都看不見，但還是立即上前扶著他起來。

鄭鈞一愣，與陳賀互看了一眼，心中俄然有不好的預感。

順帝卻俄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朕，無事，幫朕去將那一幅朕放在書桌邊的畫卷和那一把短劍都取來。”

鄭鈞看著順帝的模樣，俄然如此清楚地認識到光陰的殘暴，他仍然記得阿誰年青俊美的帝王立於金鑾殿上，意氣風發，胸懷弘願的模樣，一轉眼，數十年疇昔，那年青的帝王看起來乃至比本身還要衰老。

鄭鈞冇有說話，隻是在一邊悄悄地站著。

鄭鈞看著順帝正襟端坐，表情有些龐大，但還是非常恭敬隧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