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第1頁/共4頁]

侍衛忙道：“容落雲昨夜未走，午後才露麵，誰知是從朝暮樓跳下。”眼看將軍要吃人，後退半步彌補，“他並非尋死，倒如同發瘋普通，跳下樓後向河岸跑去，整小我泡在河中自言自語。”

他嗓子疼, 估摸是話說多了, 那點深藏的景象，積存的舊事, 方纔一五一十全都招了。當時晴還是陰, 密旨來得有多急，擒人的親衛共幾名，連唐禎穿戴何種色彩的衫子, 唐夫人簪著何種款式的玉釵, 皆交代清楚。

待酒罈一到，他拎著壇口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二樓雕欄上。仰身倚柱，一副半醉的姿勢，擎著酒罈往嘴裡灌。

“甚麼？！”霍臨風幾乎拔劍，“把話說清楚！”

約莫寅時，他被人抬回四樓上房，醉得好似一灘爛泥。

容落雲卻麵無神采，獨自登樓，又自顧自尋一處空位。他呆愣愣坐著，周遭喧鬨不入他耳，台上歌舞也不入他眼。

容端雨掙紮起家：“你醉了，我再去煮一碗。”

誰也分不清這是情緣還是孽緣，隻怕光是思慮半晌，已經摧心剖肝。霍臨風的手中緊緊握著畫軸，走出營帳，一向走到營口。

容落雲憑欄起家，踉踉蹌蹌地沿著圍廊行走，搶隻酒壺，奪隻酒罈，一起邊走邊飲。行至樓梯，拾階而上，於無人拐角處停下。

“姐姐，我不孝。”他頃刻染上哭腔，“我對不起爹孃。”

霍臨風呈現做甚？又要對他扯談甚麼？扯談出一場血海深仇還不敷嗎？

杜錚問：“少爺，還能挽回嗎？”

又是這一問，容端雨搖點頭：“不想。總想的話，日子冇體例過的。”她看向對方，猜想道，“你在為報仇之事煩惱嗎？”

霍臨風問：“他有冇有受傷？！”

他嗓音沙啞：“哭罷，權當替我悲傷一場。”

他就這般立著，紋絲不動。

半柱香的工夫，一名侍衛策馬騁入虎帳，直奔將軍帳中。

霍臨風道：“暗中守著，直到他無恙地回不凡宮。”叮嚀完擺擺手，侍衛分開，這一方天井冇了旁人。

霍臨風坐著門檻，喊道：“杜錚，端壺茶來。”

他一把揪住對方的衣裳：“安然十七載已是幸運，現在為我一己私慾，明知本相卻持續坦白？我若那般，與牲口有何異？！”

容落雲耍脾氣般：“再來一壺！”等酒端來，他對著壺口痛飲，一口氣全數飲儘。“姐姐。”他低聲問，“你想爹孃嗎？”

容落雲反應極大，一猛子坐起家，將那碗解酒湯碰翻。“冇錯，我在煩惱報仇。”他扣住容端雨的肩膀，語氣瘋顛，“姐姐，你曉得嗎？本來殺死爹孃的凶手另有其人。”

容端雨親身捧來一壺，斟滿一盅。容落雲仰頸飲儘，熱辣的白酒一起炙烤，從喉間滾入了脾胃。他奪下酒壺自斟自飲，第二盅，第三盅……將一壺酒喝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