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2頁/共4頁]
旋踵,驍衛二人頸上一冰,又一熱,一條紅線模糊現出,滲入幾滴血來。陸準低眉羞笑,刀夾在腋下,騰手打了個響指,頓時,兩驍衛的頸子鮮血噴薄,失了生息。
杜錚愣住:“這些驍衛?”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
身無分文,卻大膽開一間上房,雕花的軒窗,錦被團枕,鏡台旁兩隻粗紅的新蠟。霍臨風解帶脫衣,繞至屏風後:“白癡,打水給我沐浴。”
霍將軍素衫私訪西乾嶺,回堆棧時揹負天涯暮靄。盛光的眉眼、輕揚的馬尾,暫褪武將淩厲,柔嫩些,好似遊手好閒不歸家的公子哥。
待坑穴掘好,二十驍衛一一埋下,在墳丘上楔了根枝子。主仆二人寒舍馬車持續趕路,隻騎馬奔赴。杜錚忽而獵奇:“少爺,那小財神幫你除了驍衛,可你以後為何不現身呢?”
霍臨風仍靜觀,快速,旁枝落下一隻雀,灰羽豆子眼,銜著條青蟲。可把他忙的,垂眸觀兵匪之風吹草動,扭臉瞧灰雀之細細吃蟲,如此幾次間,驍衛隻餘三人。
霍臨風悄悄“嗯”一聲,抽出決明劍,斬除一片雜草,挽袖親身挖土。二十驍衛,他有救,朝廷疑他忌他,他斷不會用這一隊人馬,然,到底是命,願入土為安早度循環。
話音未落瓷實,陸準已揮出彎刀,一乾驍衛有些慌了手腳。霍臨風本打量陸準,現在眯起明眸打量那隊兵,頓覺藐意蓋頂。
樹下,陸準表態完猛抬手,將一雙彎刀架在擺佈肩頭,有些風趣,卻也暴露些不入眼的匪氣。“嗬!馬車氣度得緊呢。”他甜絲絲一笑,鳧趨雀躍,“想必銀兩金飾定不長幼,真想開開眼哪。”
杜錚檢察發明分文不剩,欲哭無淚。忽又轉悲為喜,忙鑽入車下,將藏好的官印和公文取出。要緊產業冇丟,到西乾嶺入府接兵,冇川資也無妨啦!
帳中一人慘叫,手臂已皮開肉綻,賭桌,骰盅被生生劈裂,兩枚骰子上蓋著一柄竹骨摺扇。世人倉惶奔出,除卻四方空空,偶有一陣清風。
翌日,他著一身素簡常服,通靴,未佩劍,搖一把山川摺扇上了街。長街喧喧,人形色各彆,至街尾再擇陋巷慢行,偶遇三兩暗門賭坊,倒也彆有滋味兒。
十七年了,那滴血由紅變黑,塗了“小兒”後的名字。
陸準收刀,交叉彆在腰後,登馬車尋摸值錢的金銀金飾。“呀,不愧是長安來的。”他抽出一麵錦布,將好玩意兒儘數斂去,揣在懷中鼓鼓囊囊。
霍臨風躍下,渴極了,挑出牛皮郛子灌了幾口,揩去頜邊水滴,叮嚀道:“瞧瞧還剩多少川資。”
用過飯,更了衣,霍臨風披袍臥於小榻,夜沉沉,風習習,手中書捲揚了邊角。他悄悄撫平,待心肝寶貝般,低頭看麵兒上,書名“孽鏡”遒勁,著書人“唐禎”卻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