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錦州燈市[第1頁/共3頁]

我也不坦白，渾不在乎地答道：“去燁城，存了些好皮子，去那邊看看行市。”

燈城之以是有此名號，是因為自古以來這裡便以盛產煙花燈燭聞名，每年除夕至上元節，夜夜花火殘暴，聲聞百裡。

其他客人見了，多數嚷著老闆退還酒錢，我見老闆難堪，笑道：“這酒樓我包了，將各位尊客的銀子都退了吧，我來描賠。”

我看那人被打倒在地，隻一味抱著頭縮起家子，不但不告饒，連聲呼痛也冇有。

孤絕山一貫冷僻，可貴有此熱烈，阿初並奶孃倚窗觀之不敷。我笑著說：“我們乾脆過了上元節再走，看看這塵凡中最熱烈的錦晝燈市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此時燈城的堆棧根基上已經客滿，多是各地趕來觀燈和做買賣的人。

他歎了口氣說：“賢人雲’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公子一見便知不是池中物，何必攪在南增國這渾水裡。”

正說著，隻見人群中搶出幾個軍人打扮的人來，此中一個拎住那人的衣領喝罵道：“你這死黴鬼，上元節出來充甚麼撞屍遊魂？！爺爺本日管束你吃拳頭吃個夠！”說著便提起拳頭擂下去，其他幾人也紛繁拳打腳踢。

落座以後，命酒保重整酒菜。那人並無愧怍的色彩，卻也不見高興之情。我滿斟一杯，遞上前勸道：“有緣和兄台瞭解，尚未就教貴姓大名。”

我見這呂措終是不卑不亢，風骨彷彿，內心非常佩服，議論幾句後，更加感覺此人很有見地。是以一麵勸他吃菜喝酒，一麵策畫該如何幫他一幫。

酒過三巡，呂措問我道：“水公子此行意欲何往？”

偏趕這一夜下起大雪，各色炊火彩燈映著搓綿扯絮般的雪花更加精力。

我懶懶一笑：“不聞’他山之石能夠攻玉’乎？去休，去休，且引東江之水滅這赤焰。”

那人也不再推讓，跟我上了酒樓。

我要先體味詳細情勢，再乘機而動。單憑我一己之力，想要滅南增國，不啻癡人說夢。隻要挑起兩國爭端，方可從中有所作為。

那人固然身上狼狽，神情卻淡然，回禮道：“多謝足下仗義相救，如何還敢叨擾。”

奶孃把梅花香餅放進手爐，蓋好蓋子遞到我手上。暖香溢位，令人昏昏欲睡。“蜜斯，你要奪那火祿及的天下，為何不在他都城大鬨一場？反而要去邊疆爭那邊邊角角？”阿初問我。

酒保瞭了一眼，趕緊搖手：“公子爺不要問，那人是燈城第一不利鬼。未生之時便剋死了爹，剛出世又剋死了娘。收養他的人家被一場大火燒個精光，這小子十幾歲就在街上流浪，現在已經二十好幾。凡是靠近他的人冇有不不利的，是以誰見了他都要退避三舍。現在大節之下如何又晃出來嚇人？怕是要捱揍。”

馬車邐迤向東，我們要去的是南增國的邊疆重鎮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