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錦州燈市[第2頁/共3頁]

越往東門路更加崎嶇起來，行了月餘，來到了燁城三百裡外的燈城。巧的是，到燈城這一日剛好是除夕。

馬車邐迤向東，我們要去的是南增國的邊疆重鎮燁城。

偏趕這一夜下起大雪，各色炊火彩燈映著搓綿扯絮般的雪花更加精力。

地上的仙泉湧、孩兒鬨、多寶塔、琉璃彩蝶、珍珠蜜蜂，天上的登雲梯、流星墜、十二虹、仙女散花、八部天龍，公然是煙花似錦，亮如白天。

我對那人行了個禮說：“兄台冇事吧？不介懷的話且請隨小弟上樓，喝杯酒搪搪寒氣。”

我不答，望向窗外，隻見白雪彩燈，琉璃天下，妖童媛女，寶馬香車，何嘗不是大好國土？隻是為君者不明，導致繁華難久持。

熱烈間，忽見街頭西北角有些異動，遊人紛繁遁藏，好似那邊有甚麼東西令人避之唯恐不及。我細心看去，隻見一個身量高大，衣衫陳舊的人站在街角，四周的人一麵遁藏，一麵喃喃罵“倒黴”。

孤絕山一貫冷僻，可貴有此熱烈，阿初並奶孃倚窗觀之不敷。我笑著說：“我們乾脆過了上元節再走，看看這塵凡中最熱烈的錦晝燈市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我也不坦白，渾不在乎地答道：“去燁城，存了些好皮子，去那邊看看行市。”

脫手的那幾小我也不過隻會些粗淺的拳腳工夫，被我輕描淡寫地擋開，扶了那人起來。我穿戴既華貴，技藝又不凡，那幾個武夫不敢羅唕，紛繁走開。

我要先體味詳細情勢，再乘機而動。單憑我一己之力，想要滅南增國，不啻癡人說夢。隻要挑起兩國爭端，方可從中有所作為。

我還是一身男人打扮，烏黑箭袖，雪狐大氅，隻為行路便利。阿初夙來最喜男裝，現在也是一身暗青勁裝，外罩石青貂裘。

他歎了口氣說：“賢人雲’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公子一見便知不是池中物，何必攪在南增國這渾水裡。”

南增東持兩國夙來不睦，近十年已算承平，但兩邊均不敢掉以輕心。現在南增國太子火正親身帶兵駐守燁城，東持國亦擺設精兵與之對峙。

從煙州城分開的這一日，朔風正緊，大雪紛繁。

其他客人見了，多數嚷著老闆退還酒錢，我見老闆難堪，笑道：“這酒樓我包了，將各位尊客的銀子都退了吧，我來描賠。”

阿初氣得站起來：“我下去把那些以多欺少狗雜碎經驗一頓！”

我看那人被打倒在地，隻一味抱著頭縮起家子，不但不告饒，連聲呼痛也冇有。

那人也不再推讓，跟我上了酒樓。

話休煩絮，轉眼過了半月，錦晝燈市準期而至。隻見十裡花燈耀人眼目，漫天爛錦狼籍如夢。

剛好酒保過來添湯，我叫住他問道：“那人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