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陡頓憂戚[第2頁/共4頁]

太皇太後略停了停，方道，“你這纔來認罪？我不問，你就不說，可見是個不撞南牆不悔怨的主！你做宮人，如何連主子都認不出？這雙眼睛這麼鈍，此後如何能當差？”

“你不明白。”太皇太後道，“讓苓子送吃食到乾清宮天然有我的意義，看著吧，天子如果巴巴的跑了來，或是想體例叫我免了錦書的罰……塔都，大事便不妙了。”

他隻當她坐著冇發覺，那是個甚麼眼神？男人瞧女人的眼神！瞧了一眼不敷，再瞧一眼，然後滴水不漏的大英天子就布錯了菜！要單是聖躬有恙，那也罷了，恰好他們先頭在壽藥房打過了交道，天子如許冷情冷性的人不但冇問她的罪，還給她開方劑抓藥，這前後一聯絡，直叫人頭皮發麻，不敢假想……

苓子道嗻，退到一旁侍立，錦書在間隔太皇太後座前兩方磚的處所站住，轉過身把煙裝好，拿蒲絨引了火眉子，右手托著菸袋，把菸嘴送到太皇太後嘴邊，左手把火眉子一閒逛，用手攏著明火點菸，行動妥當，姿式流利，太皇太後吸了一管煙，頗讚成的點頭，“苓子是名師，名師出高徒，這個門徒你算是帶出來了。”

太皇太後臉上淡淡的，複又吸了一鍋才叫錦書退下，錦書掐滅了紙眉子，手指頭燙得辣辣的疼，隻能咬牙忍著，退到外間把東西清算進火鐮包，這時崔總管來問，“老佛爺那兒敬獻過了？”

暖閣裡的簾子打起了半幅，錦書在外頭也能瞥見裡頭的景象。壽藥房的蘇拉雖不是寺人，倒是不下檯麵的雜役，從冇被召見過，出去打個千兒，戰戰兢兢的垂手應訊。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那就嚐嚐吧，苓子看著。”

塔嬤嬤打了個噤，半晌方回過味來，驚懼道，“是主子忽視了，老佛爺是說萬歲爺對錦書？……這如何能夠？”

塔嬤嬤見錦書往出廊下去了，方遊移道，“老佛爺這是？”

崔貴祥曉得太皇太後定不是身上不當，大略是要問旁的，便悄聲退出去領人了。

盤算了主張便跨進殿裡，在門檻前跪下，膝行至太皇太後腳邊，伏在地上道，“主子極刑，請老祖宗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