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陡頓憂戚[第1頁/共4頁]

“念在你是初犯，打板子就免了。”太皇太後冷冷道，“到廊子裡跪上一個時候，去！”

太皇太後微提了提嘴角，長歎一聲道，“唯隻恐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太皇太後臉上淡淡的，複又吸了一鍋才叫錦書退下，錦書掐滅了紙眉子，手指頭燙得辣辣的疼，隻能咬牙忍著，退到外間把東西清算進火鐮包，這時崔總管來問，“老佛爺那兒敬獻過了？”

錦書應是，崔貴祥嗯了聲，打軟簾進了裡間，跪了安道，“啟稟老佛爺，太病院的蘇拉來送安然帖子了。”

錦書憋著淚叩首謝恩，所幸隻是罰跪，宮裡的端方，並不是捱了杖責的宮女打完了回主子麵前認個錯就能接著當差的，會莫名失落，誰也不曉得去了那裡，或許是寺人動手狠，打死了，或許是拖出去配了人，總之這小我就冇了，對宮女來講，傳杖和賜死冇辨彆。

錦書一迭聲道是，心想這頓板子是逃不掉了，背上汗津津濕了一大片，不辯白，隻一味的叩首告饒。

太皇太後年青時也是個殺伐定奪的人，現在臨老了，脾氣平和了很多，也不會動輒喊打喊殺了，要依著她疇前的手腕，錦書是千萬活不成的了。

苓子和入畫相視一笑，肅了肅道，“這是主子的本份，調教個利索人來奉侍老祖宗，方對得起老祖宗對主子的垂愛。”

塔嬤嬤心下瞭然，魚餌冇了，魚還如何中計呢？不是不想殺，是臨時殺不得。

太皇太後問，“年三十那天，萬歲爺但是又到壽藥房裡去了？”

太皇太後嘴角一沉，“天子那裡不好？”

塔嬤嬤笑道，“老佛爺快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就算她是海東青，我們萬歲爺豈是孬兔子！”

太皇太後略停了停，方道，“你這纔來認罪？我不問，你就不說，可見是個不撞南牆不悔怨的主！你做宮人，如何連主子都認不出？這雙眼睛這麼鈍，此後如何能當差？”

塔嬤嬤怔了怔，旋即欣喜道，“老佛爺是擔憂太子爺嗎？太子爺年青，不過一時的沉淪，等再大些，曉得了短長就好了。”

練習了無數遍，錦書把敬菸的差事接了下來。

崔貴祥曉得太皇太後定不是身上不當，大略是要問旁的，便悄聲退出去領人了。

太皇太後閤眼歪在大迎枕上，塔嬤嬤使了個眼色，崔貴祥會心，正要出去打發人，太皇太後俄然又展開眼道，“這些太醫都是吃閒飯的，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他們醫術高，隻一個問就能開方劑。去把那蘇拉叫出去，我有話要問。”

“你不明白。”太皇太後道，“讓苓子送吃食到乾清宮天然有我的意義，看著吧，天子如果巴巴的跑了來，或是想體例叫我免了錦書的罰……塔都，大事便不妙了。”

太皇太後用過早膳，苓子帶著她上前存候，錦書跪下磕了頭，“老祖宗，主子今兒替下徒弟服侍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