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真正天譴[第1頁/共6頁]

“你，你們——”他用長滿沙色汗毛的手指著宋雲，又指向石慧和法力，暴虐地說：

誰知支摩伽不覺得意，反而嬉皮笑容的聳著肩膀：

一提及樓蘭，他的眼睛閃閃發光：

“石慧！他日我支摩伽必去洛陽城喝劉家酒，隻怕洛陽不見你！”

臨彆時，酈道元麵色蕭然，話語中透出悲慘之意。

“侖墟在西北，三成為崑崙丘……河出崑山，伏流地中萬三千裡，禹導而通之……餘考群書，鹹言河出崑崙，重源潛發，淪於蒲昌，出於海水。謂此矣。徑積石而為中國河……故《洛書》曰：河自崑崙，出於重野……”《水經注》開篇，便從西域崑崙入筆，以崑崙山為中國萬水之源，沿崑崙水脈，一一考據天下地理、人文、史蹟。全書通首至尾援引、參閱、轉錄《山海經》、《爾雅》、《物實際》、《述征記》、《括輿圖》、《河圖》、《淮南子》、《穆天子傳》、《扶南傳》、《竹書編年》、《西域記》、《法顯傳》、《本國事》《十洲記》《遁甲開山圖》《神異經》等各種前人文獻及誌異奇書，達四百三十七種之多。宋雲此次西行之路、所經諸國，《水經注》中皆有記敘。當今天下地理第一人，唯有酈善長。聽宋雲問起《水經注》何時脫稿，酈道元的神采較著欣然。

“一闡提人亦可成佛、統統眾生悉有佛性”之語，與孟子所言

“以近知遠，以一知萬，以微知明。以白龍堆之地險狀，以鄯善國之民形狀，足征河南尹其度也，何必再入危途？”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母後何必起火。”

因雍州刺史蕭寶夤兵變，酈道元被受命為關右大使，不日將往雍州就任。此事雖受詔命，此中卻有不得已的啟事。酈道元並不是崇信佛法的居士，最後因考據西域地形與出身敦煌的宋雲訂交。相談之下，兩人非常投機，相處的非常隨便。但這份隨便彷彿隻限於與宋雲的來往中，這位稟性嚴峻的大人在朝中可冇甚麼好分緣。非論對下級、同僚還是部屬和親眷，都不徇顏麵。傳聞此次受命全因秉公辦事獲咎了兩位親王，纔有這從中作怪的任命。宋雲不由黯然，但也隻能執手安慰：

“史載八百年之舊國兮！”

支摩伽狠狠地勒拽著座下囊駝的鼻栓，那牲口的鼻子被勒破，不斷地往下滴血，收回一陣呦呦的哀鳴。

元魏鮮卑以中原邊患起家，自進入中原建國起，一樣飽受邊患之憂。西北境強族林立，漠北蠕蠕、高車，青海吐穀渾，西疆嚈噠，各個彪悍不羈。近年魏國邊患尤盛，西域諸國被強鄰朋分囊中。南道諸國，強大者惟鄯善、於闐。自漢班司馬安定西域，建立西域都護府起，於闐便以中國屬國自居。對魏國亦然，遣使進貢，從未斷絕。怎奈近年蠻邦昌隆，吐穀渾、高車、蠕蠕前後攻襲於闐，不久前又被嚈噠所控。於闐國主違逆，竟不以魏為上國。皇太後起火，殿內捧著香巾、繡帕、漱盂的執事宮人無不低眉斂目，羽翣不敢扇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