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頁/共4頁]

宋氏道：“我們雖忙，卻也不在這一時半會的。”

屋裡三個香爐燃著，另有一燒香用的銅鼎擺在中心的四仙桌上，上頭插著三炷香，鼎底一堆燃儘的香灰，而王氏披頭披髮的靠在床邊，手裡捏著串佛珠，閉著眼睛，邊撚動佛珠邊振振有詞的念著經。

在內心給自個點了個讚，鐘文謹板了臉，對崔琰兒道：“到底是麵嫩皮薄的女人家，我也不罰你旁的了，就罰你做端五節的五綵線粽罷。轉頭我叫人問過房媽媽所需的數量，再叫人給你送綵線跟草紙去。先說好，這五綵線粽是拿來走禮用的，你若胡亂對付，到時丟了永定侯府的臉麵，我倒罷了，你太-祖母可不會饒你。”

黃姨娘自發理虧，且五十遍《女戒》的懲罰本不算重，故而也冇有貳言，恭敬的接下了那本《女戒》，弱弱應道：“是。”

她們三人聞言，便辭職了出來，宋氏與小王氏去往議事廳，鐘文謹則回靜園。

有了這句話在前頭，宋氏不好謙讓，便端了上頭的青瓷碗，行至王氏跟前，先行了一禮，然後柔聲道：“太太，安神湯好了。”

罰完了黃姨娘，輪到崔琰兒，鐘文謹有些頭疼，她手裡冇有第二本《女戒》，何況崔琰兒每日要去學裡上課，也不成能讓其禁足，用不得與黃姨娘一樣的獎懲，思來想去，遲疑半晌後，她腦中靈光一閃。

不做負苦衷，不怕鬼拍門，她有甚麼可駭的？鐘文謹輕咳一聲，清了下喉嚨，隻當冇聞聲王氏的話，反而“體貼”的說道：“聽佛豆女人說太太受了驚？她正看著小丫頭子給太太熬安神湯呢，轉頭我服侍太太用了，若管用便罷，若不管用，我叫人去回大嫂，讓大嫂打發人請太醫來給太太瞧瞧？”

鐘文謹自是不肯，扁嘴，委曲道：“五弟妹是五弟妹，我是我，莫非太太隻須五弟妹在您跟前儘孝，卻不準我在您跟前儘孝不成？”

那書就丟在臨窗那張紅酸枝木彭牙翹頭案上長灰呢，南星很快取了來，遞給鐘文謹，鐘文謹冇接，朝黃姨娘抬了抬下巴，表示南星給她，嘴裡道：“罰你抄五十遍《女戒》，冇抄完之前，不準出院門一步。”

纔剛用完，她就揮了揮手：“既用了安神湯，想必能睡個安穩覺了，你們且都歸去罷，我這裡用不著你們了。”

王氏病了？昨兒從慈安寺返來的時候還好好著呢，這一大早的怎地就病了？彆是又裝病吧？鐘文謹腹誹了一句，既聽到了又不好裝冇聽到，便朝耳房的方向走了幾步，問佛豆道：“太太病了？”

見王氏消停了，鐘文謹接了燈草取來的新湯勺，一勺一勺的，將大半碗粥全數餵給了王氏。

小王氏跟鐘文謹行了一禮，拉了她的胳膊，將她摁至錦杌上坐了，這才接了佛豆手裡的托盤，遞到宋氏跟前，笑道：“長幼有序，我就不跟大嫂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