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智若愚[第1頁/共4頁]
“如果為了甚麼徐家那些族老長輩們要開宗祠審我,另有沈家想退婚的事,我已經曉得了。”
“這麼說來,我之前誤入歧途,浪蕩放縱,幾近丟了命,約莫這此中也是另有蹊蹺?”
三張地契一共是水田三百畝,哪怕是對於現在地價並不熟諳的他,也曉得這對於地少人多的南直隸來講,並不是一個小數量,並且代價不菲。至於房契則更不消說了,若冇了這玩意,他直接就得流落街頭。而如許首要的不動產根據,疇前的徐勳竟然就大喇喇地把東西和一堆落滿灰塵的字帖放在一起。
“探聽到了。”固然不明白少爺為甚麼不管大事,隻理睬這類雞毛蒜皮,但瑞生還是老誠懇實地說,“市道上的鬆江布各式百般,貴賤都有。最平常的標布,也就是大布,約摸是一百七八十文文錢一匹。小布因更光亮更厚密,雖門麵冇那麼闊,但代價反倒高一些,約莫二百二三十文一匹。至於粗布更貴,約莫得三百文。最貴的是青布和藍布,因精密闊長,青布得五百多錢,藍布得四百多錢,比平常一匹標布的價貴了一倍還多。至於那些號稱進上的,最貴的百兩都有,比大多數杭綢都貴,那些布行底子不給我看。”
坐北朝南的羅漢床上,還撂著他方纔從櫃子裡最底層找出來的那一摞字帖,此中鮮明夾著三張地契和現在這座屋子的房契。
“現在一兩銀子,也就是一貫錢,隻能買三石米了,傳聞時價近年初漲了兩三成。”說到這裡,瑞生擺佈張望了一下,隨即靠近徐勳的耳朵旁低聲嘀咕道,“少爺,如果金六哥來和您多要錢,可千萬彆理他,我在承平裡幾家糧行都轉過,說是金六哥年初便宜的時候,一口氣買了八石米,這少說也夠我們吃到**月。”
說到這裡,金六偷覷了一眼徐勳,見其並冇有暴露惡感的神采,更加信賴這位少爺是突遭大變而開了竅,因而吞了口唾沫潤潤嗓子,又接著說道:“我們老爺當初給您定的這門婚事沈家,是承平裡馳名的富戶,雖說冇洪武爺那會兒沈萬三有錢,可少說也有萬貫家財,族裡誰不眼紅?如果能借這一回的事情把您逐出了門,他們便能夠另挑人入嗣二房,擔當家業的同時,說不定另有機遇……”
直到喘夠氣了,瑞生方纔一下子直起腰,又用袖子胡亂擦了擦額頭和下巴,急倉促地說:“少爺,不好了!我方纔返來的時候在街口撞見蘇大娘,她暗裡和我說,她去長房大老爺做縫補綴補的差事,偶然中傳聞大老爺邀了好幾位族老,預備等六老爺那邊高升的喪事賀完,就開宗祠審您,說這回必然要把您逐出徐家纔算完!”
聽這口氣,徐勳情知先頭那女伴男裝的小丫頭一進一出,金六嫂竟然完整不曉得。當下他也懶得再說甚麼,隻說轉頭讓其再來清算,擺手把這個婦人打收回了門。接下來,他也不管好歹,三下五除二把飯菜扒拉完了,又把碗盤都撂在了那兒,自個則是徑直進了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