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災銀（六）[第2頁/共3頁]

他喚一聲“阿辰”，少年馬上閃現在楊柳樹下，也就是胡蝶振翅的工夫，他已到她身前，手上跟一根又粗又短的小木棍，看起來風趣極了。手一揚，點中她肩上穴道，舒月喬便轉動不得，隻能拿一雙飽含深意的眼睨著顧雲山。

顧雲山想了想，竟然點頭，“你說的在理。”揚一揚手，就要上刑。

看管一層的刑獄官一長從酒桌上醒來，醉醺醺路都走不穩，對上顧雲山也不見畏敬，儘管去看不喊不叫的舒月喬，口中說著：“希奇希奇，今兒竟然有嬌客上門，這是多少年冇有過的，可算讓我等著了。小嬌嬌，叫甚麼名兒，犯的甚麼事兒？說出來，讓哥哥好好疼你一回。”

顧雲山冇好氣，“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舒月喬道：“值與不值臨時非論，你隻需答可遇不成。”

顧雲山輕笑不止，麵對她心如鐵石，“成心機，攬月樓向來不做虧蝕買賣，先說說為何要拿月濃的性命換二十萬兩災銀，她的命幾時能值這麼個數？”

“一長……”她呢喃道，“上麵另有六個。”

他笑問：“我無情，你本日才知？”

顧雲山道：“如何？還要唱一出反間計？”

“好得很。”生存亡死他全然冇所謂，一雙眼冷酷到了頂點，不似人間物，“買賣既成，該你拿出誠意來，說吧，災銀究竟在誰手上？”

她雙眼沉沉似無垠深淵，無聲之間令民氣生懼意。他對上她的眼，同時看破她的笑，“二十萬兩災銀於我而言可有可無，倒是想問問你，誰給你的膽量敢孤身前來與我要價？”

“你信嗎？”

顧辰還在負氣，恨她恨得完整。顧雲山站起家，漸漸向她走來。“便是錦衣衛詔獄出來的，在我這裡也難捱過十二個時候，舒女人是攬月樓的當家人，我倒要看看無所不知的攬月樓出塵脫俗的舒女人能熬多長光陰。”

她噗嗤一聲，掩嘴笑，眼波於燈下賤轉，暗自銷*魂，“如瀾真是愛難堪人，餘女人那頂天的技藝，我要如何才氣取她性命？我既說出口，天然是要如瀾你親身去拿。”

舒月喬展暴露豁然的笑，望住顧雲山，半是瞭然，半是挑釁。而他低眉不語，叮嚀顧辰，“看牢她。”一抖袍子領著蕭逸走出血跡未乾的刑房。

側身對顧辰，“帶走。”

“想曉得又如何？你是解謎人？誰信？”

“你彷彿甚麼都曉得。”他眯起眼，殺心已燃。

舒月喬道：“我若多說一個字，當即就是死。如瀾捨得？”

“你是何意？”

一根竹筷飛過耳邊，饒是顧辰這般工緻的技藝也要驚出一身汗，而一長彷彿自始至終未曾挪動過，仍然抱著酒罈背對他，口中叨唸著，“小孩子家家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