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雨夜[第2頁/共3頁]

聽得此語，碧落心中羞怒漸去，疑慮反大起：“我現在總算是天子近臣，這皇後身前紅人，如此調侃，有甚麼企圖？”

宮外雨聲漸盛，自簷下滴落，打在青石上，嘀嘀噠噠，像是滴在心頭，很久沉默過後，陳遠長長吐了口氣，問道：“當年成王府那長史，進言謀士，寵妃，都是誰？”

武後淡淡道：“不入塵凡，焉得脫？”

少女一滯，望著不遠處雨幕，還是安靜道：“天下雨，人就冷，不是很普通麼？”

碧落強忍心中羞惱，道：“如果旁人，或未可知，姐姐身為皇後孃娘麵前平儀，必可得陛下金口改字！”

武後目光一凝，道：“你是說……”

武後話語低低，卻蘊有種深深的哀思，垂垂繪出一名如春雨般的斑斕女子來，觀之可親，處之敬愛，悄悄站在未央宮中，長如瀑，目中噙著傾倒人間的淺笑，望著陳遠，少年渾身止不住的顫栗，一種前所未有的激烈豪情在心海中盪漾著，奔湧著，他幾近便要流下淚來，卻終究生生止住，開口道：“以是你才同意由我來冒充天子？”

武後點點頭，道：“長生訣練的很不錯……”

武後悄悄看著他，道：“正妃生一子，名洛遠，為世子。”

武後轉聽雨，憶及往昔光陰，麵上似現出暖和之意，低低道：“她像這春雨……和順，沉默，可親，敬愛……”

陳弘遠白她的意義：“陰癸聖女無所顧忌，想殺便殺，皇後，倒是不可了。”

武後承認，道：“這是馬腳。”

武後淡淡道：“天子，孤家寡人，莫親，莫近，以威懾，以情化，以法統，所思，莫可令人明，所愛，莫可令人察，所懼，莫可令人知，所憂，莫可令人覺！”

陳遠冥目合一，感到著那一縷水**融的藏在血脈最深處的拘束，心神震顫，展開眼來，卻感喟一聲，望著武後明麗麵龐，道：“我實是想不到……”

武後盯著他，冷冷道：“天子本不該是人，既有統禦江山，號令萬民的權力，便要忍耐一小我的孤單！”

武後定定瞧著他，俄然笑了笑，幾如鳳凰振翼，風華絕代，拊掌道：“這下像了。”

“秋水宮靜妃麼？”陳遠沉吟著，俄然想到：“麗妃那七夕小詩，彷彿是靜妃送的……”

尚婉兒不複常日冷酷，掩唇笑道：“唷？mm真是好得寵嬖，竟能請動陛下為我這小小宮女改名？”

尚婉兒放下衣袖，淡淡笑著，道：“這倒不必了，我對本身的名字對勁的很，還不想任人改來改去。”

少年青小扣著扶手，憶及昨日所閱，低低道：“靜妃能活下來，是因為她阿誰兄長？”

思路未罷，尚婉兒目光垂垂鋒利起來，道：“mm現叫碧落，先前叫碧歌，卻不知入宮前，又叫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