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華山弟子日常[第1頁/共4頁]

世人轟地散開，呼朋引伴，三五成群，或遠或近，各自練習。

此時天光漸明，兩人展開身法，踏雪向上。華山險奇，何如兩人入門已六七年，這條路早不知走了多少次，當真是熟極而流，幾近閉著眼也無妨，一起時聞猿啼獸吼，震的道旁鬆衫林木上積雪簌簌而落，又驚起寒鴉，惹的李進大喊小叫，平增幾分興趣。

待來到堂前，已有十數人。青磚黑瓦，半舊木門，飯香環繞，跺雪排闥出來，隻見內裡長莫三十丈許，寬約十丈，數排桌椅一溜兒排開去，兩麵牆上各有排油燈，燭光照的全部堂內暖和起來。世人左麵自取了碗筷，打了飯菜，領了益氣粥，粥內多有黃苓、山藥、紅豆、何烏等補氣培血之物，大家每天一碗，自去食用不提。

眾弟子半晌擺列整齊，二人排在右後角上。北風凜冽，一群青衣少幼年女腰間懸劍，輕舞，衣飛揚，正身直立，寂靜中有股莫名的威勢模糊升騰起來。

本身所修抱虛勁，為華山弟子入門心法，品屬人階，功至小週天而止，下一步通脈之法，師門所傳地階心法有《紫霞神功》、《混元功》、《明月流風訣》，三者皆可修至天賦，卻非有大功及傑出弟子不傳，落雲訣不在考慮當中。

恍忽間天氣漸黑，陳遠收劍四顧，林影恍惚，暗歎道：“小師姐本日還是冇來！”登陸下山，待用了晚餐，徑直回院時，天已全黑了。

範朋淡淡笑道：“我這個作晨練帶頭師兄的，指導師弟一二老是不錯的，一定必然要在某時才成。你說呢，陳師弟？”

陳遠劍轉，隻聽叮噹之聲不斷於耳，李進右手一麻，暗吃一驚，不由退後一步，劍勢竄改，兩人展開步法，一起翻翻滾滾拆解了下去。

陳遠吃完時，人漸多，聲漸喧，拉上李進交了餐具，不管他大喊小叫，快步上峰。

陳遠一球砸去，正中李進左肩，笑罵道：“省省罷李大俠，從未聽過絕頂妙手隻靠苦練就能成的！時候快到了，我們去調集罷！”

“叮！”

陳遠俯身捏了一團雪球，輕歎道：“範朋人雖可愛，頭句話說的卻在理。”

約半刻工夫，模糊瞥見峰頂時，山風漸強，兩人止住身法，倒是到了。隻見一片寬莫百丈的高山自腳下放開，邊上雪地間有零散不著名的弱花微草，沿山繞了疇昔，漸遠漸攏，轉過一片山岩，不見了。這便是眾弟子上午個人習劍之地點，隻因練劍之時，峰頂常有劍吟傳來，這塊高山又幾近繞山一週，故名劍音花帶。

小湖微凹，徑十餘丈，湖麵上覆蓋著厚厚一層雪，陳遠調息半晌，悄悄踏了上去，安步隨便，行去處止，或深思，或靜坐，或練拳，或彈劍，六合蒼茫，似隻剩本身一人，獨享這孤單雪林，適意之極。觀其劍勢，比之上午，竟淩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