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第2頁/共4頁]

“民德何故歸厚？”

朱孝旻卻不肯接：“姐姐，母親早走了，現在父王也分開了。今後，我們相依為命可好？”

“讀過四書五經，還看過一點《史記》跟兵法。”

朱孝寧一聽便瞭然了，今上心疼太子已到極致，現在太子薨逝，不但找回了她，因為不忍心讓太子孤傲上路，還回絕了陶俑反要太子姬妾殉葬。她扶著朱孝旻躺下，悄悄地出了院子，管家司禮監大人正批示著人給她們白綾。

南京作為天朝都城，天然不是高唐縣那種小處所可對比。城牆是青磚包砌，帶著汗青厚重感，城樓輔以箭樓、鼓樓，是氣勢澎湃。南京是連接東西方要道紐帶，過往商客川流不息，帶來了令人欣喜繁華氣象。

“毅文？”皇上揹著光看到一個身影站門口處，遮了遮眼睛，嘟噥道，“毅文返來了？不對，毅文冇這麼矮冇這麼瘦。”

朱孝旻彷彿等她這句話好久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朱孝寧謝恩過後，皇上便覺累極，叮嚀人將她送到太子府去了。不過他未封皇長孫為太孫，卻先封她為公主，讓她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茲有太子貴女，流落多年關尋回，封孝寧公主，與皇長孫孝旻暫住太子府，望相親相愛，孝悌敬上。”

朱孝寧忽地就笑了，摸了摸他鬢角：“你把身子養好了，姐姐就跟你相依為命，不然哪來命可依？”

“忍冬？”皇上思忖半晌，“雖不失為一個好名字，卻配不上你身份。”

“拯救啊，皇上拯救啊！”

朱孝寧恭敬地捧著玉快意，埋頭聽封。

“啪！”

“朕兒啊，朕兒啊，你如何走得這麼早啊！你單單留下父皇，讓父皇如何活啊？”

“皇上，皇上，奴婢不是用心，求皇上開恩！”

“孝寧公主到！”朱孝寧離宮時，莊妃娘娘送了兩個女婢和一個小寺人給她。固然她冊封之事未傳出，但是太子府人該曉得她要來，這會兒小寺人一出聲是提示了他們。

“姐姐。”朱孝旻像個孩子似撅著嘴瞪著眼，彷彿她不承諾他就不喝藥了。

朱孝寧對於太子、太子府冇有一點豪情，但是進入太子府後，聽得皇長孫哭孝，心中也湧起一絲非常哀慟。母親難產而死，父親第一麵就是後一麵。那滿眼紅色，便是親人驅逐她模樣。

她聽著耳邊呼呼吹過風還蘊著悠遠綿長鐘聲，昂首看了看黃色牆，青色瓦，到處宮殿盤桓著，大如巨獸，小如金籠。

“管家？”

莊妃娘娘見皇上略有不悅，倉猝安撫：“這孩子外多年，風吹日曬，斑點普通。現在回了宮，臣妾令人每日給她洗牛奶浴，再吃些養顏藥，不出一個月就能變白，到時候像太子。”

並且，宮內不時傳出錯愕失措腳步聲，另有如天怒般吼罵，並著聽起來慘絕人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