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紅粉骷髏[第2頁/共4頁]

“是她……”第五孤傲抬眸。

第五孤傲點頭，又規複了慵懶的模樣，說道：“冇甚麼，你阿誰小戀人，是豔雪樓的？叫甚麼？玖玖？”

古幽點頭：“見過了。”

他站在翠湖軒裡，抬頭望著天上潔白的明月，嘴角帶著如有若無的難過與笑，長髮隨風飄蕩，遮住他眉宇間的情感，河洛便也不曉得他的苦衷了。

“江南，豔雪樓。”

河洛最喜好的花，不是開滿了天井的六月雪，也不是她窗前擺著的桔梗，而是一種素淨的仿若鮮血的紅色花朵。

“甚麼時候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儘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月光映托，煞九幽眉宇欣然。

煞九幽最喜好的，是天上的月。

很久，苗條五指終究還是搭上了那把劍，古幽欣然一笑，開口道：“好久不見，無疆。”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柳嫿禕走了，無涯山又規複了昔日的孤寂，明月高懸，夜涼如水，夏蟲低低的私語聲在喧鬨的夜色裡也變得刺耳了起來。

俄頃，他又笑了笑，嘴角輕挑，少見得帶了幾分難過，似他如許的人也不會將苦衷掛在臉上，此番，大抵是太深沉的夜色未能壓住他的豪情，反而勾起了他的苦衷吧？隻聽他道：“我曾在塵寰看過一本書，叫甚麼卻健忘了，隻記得內裡有一句詩，寫的非常不錯。”

“你就是我內心的佛，河洛。”

第五孤傲冇答覆，沉默了很久，方纔說道：“你和她不會有甚麼好成果，還是儘早斷了的好。”

說來也是，光陰更替，春秋來去，幾百載幾千載也記不大清了，隻記得在阿誰不見天日的幽深裡，在那條砭骨冰冷的河水前，有個眉宇深沉的男人，白髮灰衣，將她打橫抱起，嘴角猶帶著殷紅的血跡，在她耳邊輕喃：“終究找到你了，河洛。”

煞九幽較著一愣，隨即抬手，指節清楚卻又慘白的手，比玉輪更慘白的色彩，捏住了她的鼻尖，笑說道：“在我麵前還敢自稱老身？不怕折了陽壽？”

不知為何，那白髮男人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很久，方纔說道：“她們出售皮肉色相，我費錢吃苦，在你這兒，我落個好色之徒的罵名，但比那些仗勢欺人，強霸民女的人如何？”

煞九幽點頭髮笑，又說道：“此人活得久了，連本身的名姓都忘了，更彆提年紀了。但就是那些成名已久的真神仙物，見到了我，也需喚聲‘前輩’的。”

煞九幽就又笑，看著本身的手，道：“幾千年了，這雙手不知染了多少血，強者有之，弱者也有，唯獨冇殺過凡人，又如何能說嗜殺？”

“年青當時，我去幽冥尋人，路過鬼域邊上，遇見了個老衲人，上來便同我說道‘紅粉骷髏，白骨皮肉，諸法空相，統統皆是虛妄’這些勞什子的廢話，若非當時倉猝，真想一巴掌拍散了他的靈魂，也算我為人間做了份進獻。不過現在想來，他說的，大略也稱不上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