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流向[第2頁/共5頁]

本來豐二郎在都城裡欠下的銀錢，乃是李家的管事李升幫著還的，他收攏了豐二郎的欠條，卻並無甚麼要求，隻要豐氏好生照顧李麗娘，又給了她一瓶子藥丸，叫她等李麗娘生了小兒以後，每日化一顆在吃食裡，看著李麗娘吃下。

那奶孃豐氏乃是徐氏找的，自藐視著李麗娘長大，兩個情同母女，慣來行事全麵，天然比旁人都值得信賴。

公然李麗娘出產以後，吃了她給的藥，月子裡頭便出了事，留下不敷月的小兒去了。

“慧竹、桐油價賤且重，不好搬移，那豐二郎便取了價貴的火引、硫磺、煙硝，本待要賣，隻一時尋不到買家，又不好出去兜售，厥後正逢魏家遭了大火，外頭風聲甚緊，他更是不敢擅動，眼下風頭過了，纔敢拿得出來。”

如果能弄清從中挪出來的那很多財帛究竟是去了那邊，想來便能曉得李程韋為何會如許焦急了。

“豐氏雖無證據，可那豐二郎手頭留了很多煙硝、火引等物，都不是平常能買到的，照著模樣歸去查，公然是李家鋪子裡頭賣的，掌櫃的得了李升的叮嚀，從庫房調了出來，右司已是把那鋪子裡頭管庫的傳了過來，又有賬冊對著，李升眼下不肯開口，卻也說不出東西去處。”

那聖旨雖是蓋了天子的印章，可黃門倒是慈明宮的，一看便知乃是張太後召見。

“泉州府衙拿去查了，那沉底藥末與自豐氏家中搜出來的麻沸散並無不同，乃是同出一方。”

顧延章想了想，道：“叫他們且先審著，李程韋忍了這很多年，若無來由，不會如此焦急要叫豐氏放火燒屋，去查一查李家這半年裡頭究竟是用了甚麼大錢。”

所謂“不消給胡權曉得”，此中的胡權，並非單指胡權一人。

顧延章聽得推官稟事，皺著眉問道：“她指認李升，李升如何答？”

“已是一同帶了回京……”那人指了指外頭，“提刑司中正在詢問，連她那孫子一併。”

可她能帶著孫子一起去泉州，足能申明都城裡的那些個賭坊已經拿夠了錢。

在都城時，徐氏的嫁奩由李程韋代管，豐氏半點插不上手，她莫非還能另有甚麼生財之道？

放火乃是遇赦不赦之罪，教唆放火，更是罪上加罪，李升一旦承認，便是一個死字，天然不肯承認。

“那豐氏是在家招贅，丈夫早死，後代也冇了，唯有幺子留了個孫兒下來，。”

顧延章聽到此處，已覺不對，心中算了算，問道：“外頭既是在審，我便不去過問，你且去同一統那豐二郎當年在都城欠了多少債，在泉州又欠了多少債――若說泉州的債乃是用田單賣出還掉了，都城的債，又是如何還的。”

“那魏家的火燒得蹊蹺，泉州府上本就思疑乃是有人放火，並非走火，隻是魏家不肯服從協查，好輕易得了線索，據此順藤摸瓜，公然查出這火引、硫磺等物乃是某年某月自某店裡買的。再去鞠問豐氏，她一口咬定魏家著火與本身無關，偏又說不上本身去買這等引火之物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