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流向[第3頁/共5頁]
張太後見得顧延章站定了,也分歧他酬酢,而是直截了本地問道:“都城那一個殺母殺妻案,審得如何了?”
“那豐氏眼下已經招認,直說當日那火乃是她放的,本是妄圖李麗娘財帛,又因孫子負債太多,怕被人捉去砍斷手腳,便想放了火,貪掉李麗娘給的田單並其他東西賣錢抵債。”
顧延章將那幾麵紙看完,昂首問道:“那豐氏安在?田單又安在?”
顧延章聽得推官稟事,皺著眉問道:“她指認李升,李升如何答?”
自李麗孃的兒子被燒傷,李家的銀樓裡急調了幾次大錢,提錢的人乃是濟王妃孃家弟弟。
顧延章隻感覺奇特,問道:“甚麼孫子?”
顧延章進得殿門,方纔行過禮,便瞧見立在張太後身前的不是崔用臣,倒是另一張熟諳的麵孔。
自此以後,李麗娘每回得見父親李程韋,殊無渴念之情,隻剩驚駭罷了。
等她生子難產,坐月子時又百病纏身,因自知光陰無多,更知夫家靠不住,乾脆把部分壓箱底的珠寶金飾放在了恒通樓裡頭,又整出了些不打眼的田單,放在信得過的奶孃那一處,叫對方不足錢好生帶大幼主,莫要讓人給養歪了。
本來豐二郎在都城裡欠下的銀錢,乃是李家的管事李升幫著還的,他收攏了豐二郎的欠條,卻並無甚麼要求,隻要豐氏好生照顧李麗娘,又給了她一瓶子藥丸,叫她等李麗娘生了小兒以後,每日化一顆在吃食裡,看著李麗娘吃下。
張太後看了他一眼,道:“此案乃是老身親身發派。”
“誰料得比及出得外院,卻見隻要豐氏一人,並無小仆人,竟是她二人一個也未曾把人帶得出來。”
中書是中書,皇權是皇權,當二者起了牴觸時,他挑選站在事理那一處。
此時朝中局勢不明,雖說看著像是張太背工握重權,垂簾聽政,隻要得了她的正視,就能穩坐垂釣台,可如果為了她的看重,便由其擺佈,將來少不得要冠上一個“諂臣”的帽子。
而她放火燒房,一樣也是得了李升的叮嚀。
那奶孃豐氏乃是徐氏找的,自藐視著李麗娘長大,兩個情同母女,慣來行事全麵,天然比旁人都值得信賴。
吏員說到此處,也有些唏噓,又道:“火滅以後,倒是無人喪命,隻要李麗娘那小兒傷了腿並被燒瞎了一隻眼睛――原是不知甚麼時候滾到了床底下。那婆子因怕擔責,又是本身粗心害得小仆人被燒傷,便同豐氏兩人串供,說是因哥兒出了一身的汗,一個去廚房提熱水,一個肚痛去了茅房,比及返來,屋子裡已經燒得半點進不去,隻好出來尋人救火。”
顧延章聽到此處,已覺不對,心中算了算,問道:“外頭既是在審,我便不去過問,你且去同一統那豐二郎當年在都城欠了多少債,在泉州又欠了多少債――若說泉州的債乃是用田單賣出還掉了,都城的債,又是如何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