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離任[第2頁/共3頁]
而屋子裡的四個角落,在這初冬之際,卻都擺著幾盆還是綻放得極盛的菊花,花色不是淺顯的白、黃,而是黑、綠、白、黃、紅、青等等稠濁在一起,一看就非常別緻。
間隔下一次得闕隻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候,目睹再不解纜,疇前已經花出去的那數十萬貫真銅就要硬生生打水漂,他再顧不得在此膠葛。
顧延章禮數全麵地歡迎了他,倒是並無半點讓步之意,隻笑道:“顧某初任得官,不免有些行事不全麵的處所,本就性子不敷矯捷,現在乍得重擔,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有負天子之托……”
不管心有多痛,目睹日子一每天疇昔,他到底還是把家中錢物攏了又攏,擠了又擠,硬生生湊出了十二萬貫,又把賬冊給清潔淨了,這才同顧延章一一交割印信,交代賬冊,咬牙切齒地帶著妻兒親眷門客,拖著長長的車隊,邊罵邊回了都城。
一麵叮嚀幕僚、賬房們重新點清楚賬冊中被挑出來的題目,他已是籌辦咬一咬牙,先把那七萬貫的虧空給補上,剩下的事情,比及得了官以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天然有的是機遇好生給這銅臭子捅上幾刀。
唐奉賢固然在贛州城裡做了三年通判,可他在州城當中,實在並冇有多大的存在感。
是以各處州衙、縣衙的公廳、後衙,幾近冇有那裡是不破敗的。
留給唐奉賢的時候已經未幾了。
在贛州城裡,提起州官,旁的人都把李定列為第一,固然他隻是個吏,可在城中百姓看來,他比知州、通判還要威風數百倍。
唐奉賢心中更加地恨。
七萬貫與數十萬貫,還要添上自家老丈人幫著搭的情麵,孰重孰輕,他還是分得清的。
當然,另有彆的一項體例,便是從不入賬的銀錢中抽出一部分來,企圖修衙。
李定一麵品著茶,一麵有一下冇一下地用洛陽生宣練著字,未幾時,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著是他的侄兒李立走了出去。
牆邊上靠著一立架子,上頭擺著玉快意、古貨幣、幾件古玩玩意,都是李按經常賞玩的,另有一整套建州窯出的,一隻便要三百多貫的黑瓷碗,並一罐子茶葉――乃是今歲的龍團勝雪。
他懶得同一個小小的幕僚說話,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叫門客抄了幾處賬冊上的題目,直接拿著抄本去驛站找了顧延章。
唐奉賢失聲呼道。
幕僚正要開口回話,便聽一人由遠而近地走了進門,道:“倒是上一回小人查驗得不敷細心,竟是漏了幾筆大數,正巧此回庫房走水,我家通判擔憂有甚麼不當,便著小人重新核點了一遍,隻怕漏了甚麼東西,將來便要說不清了――果不其然,小人當真做事不敷邃密――隻是對不住唐通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