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後悔[第1頁/共3頁]

他連續發了好幾個問，氣都冇顧得上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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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說，季清菱還未有甚麼反應，顧延章心中已經打了個格登，他擔憂地看了季清菱一眼，想要說甚麼，還是忍住了。

送走了迷惑重重的洪訓導，季清菱見顧延章一副想問又不好問的模樣，笑道：“顧五哥，我曉得你在擔憂甚麼，你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我自有分寸，不會把事情鬨大的，也不會過分惹人重視，明日便要院考了，你且去練練手感，其他交給我便是。”

明日起，由薊縣縣衙同一構造，長達半個月的分歧書院退學測驗就要開端了，數月的儘力，可否有所得，便看此遭了！

他抬開端，院子裡季清菱不知正與秋月說些甚麼，手上拿著一冊書，小臉被暖陽映照得透著粉紅，再往遠方看，天空中碧藍如洗，連一片雲也不得見，偶有一兩隻鳥雀一掠而過，收回的鳴叫聲又尖又細，讓人聽得心中煩躁。

家中一兒兩女，兒子自小讀書，偏生如何讀也冇能讀出個頭來，厥後走了七拐八繞的乾係，這才進了一個書院，每月交高價的束脩不說，逢年過節，還要給那走通的乾係送錢送禮。除卻這些，筆墨紙硯書，樣樣都是個無底洞。暮年還能姑息著，現在兩個女兒目睹就要說親的春秋的，卻連嫁奩都還冇影子。

她丈夫啐了她一口，罵道：“叫你貪！不可就再讓廖家的幫你接一家。”

顧延章握著筆，也不去看書帖，隻跟著情意一口氣寫了七八頁草書，這才把表情平複下來。

她想了想，便道：“我們出來得倉猝，隻來得及帶了幾冊書，其他仍舊留在延州，想必已經被北蠻劫掠一空了。”又說，“洪訓導，是不是有甚麼曲解，我聽家母說，這是祖上留下來的副本，並不是甚麼原作。”

兩人在此地無親無端，更無背景，顧延章現在回想起來，竟有些悔怨，當日實在不該讓季清菱把書拿出去典賣的。她喜好做，在家中做著玩便是。

“對啊。”季清菱笑了笑，一副小孩兒不懂事，童言無忌的模樣，“我娘說，祖上受人所托，收了彆人的東西，隻是存放，卻不好就如許傳下來給家裡人，便征得對方同意做了一個副本，不是原稿。”

正出著神想事，她丈夫吊著一條豬肉、一條大魚進了門，衝她道：“發甚麼愣呢？從速過來接了，今晚做點好吃的，明兒娃兒就要進考場了！”

她歎一口氣，道：“罷了，我找廖家的說一說，看能不能幫手遞個話，上回你說的那一戶秀才，家中好是好，就是賊吝嗇了，活又多，若不是看在他們家兒子能幫著我們老三讀書考書院，我真不耐煩做。一家子十幾小我，我一小我做飯，一個月纔給半吊錢！給我三十個銅板，讓我買一天的菜，如何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