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偏頗[第2頁/共3頁]

至於厥後“季清菱”跟著季母避禍，路上餐風宿露，莫說甚麼蜂王漿，能把飯端莊吃了都要偷笑，此時她說漏了嘴，心中格登一聲，竟是有些驚嚇。

他正說著話，卻見門口處影影綽綽有人站著，轉頭一看，倒是秋月立在那一處，麵上很有些糾結的模樣。

她說著說著，忍不住皺起了鼻子，道：“隻是蜂王漿隻得‘貴重’二字，說奇怪是真奇怪，可要說味道……倒還不如吃藥……”

此時蜂王漿並不易得，也甚難儲存，一旦離了冰，隻要過上一夜便不能再做服用。延州地遠風沙大，幾近冇有養蜂人，蜂蜜隻能自外埠州縣運得過來，代價固然翻了數十倍，到底隻要有錢，都能買到。

秋月這才行得出去，躊躇了一下，道：“夫人，昨夜我同鬆香去得孫參當局上取藥，不想遇見上回在大相國寺中見過的孫家女人隨行的大丫頭……那人不知怎的，竟是認出我來了……”

她語氣非常自責，把頭夜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回，複才道：“……是我不好，如果謹慎些……她家問我是哪門哪戶的，我也隻好答了――當時就算我不交代，她們也能從胡公事家探聽出來……”

秋月昨夜一早晨冇有睡好，被得了季清菱這一句，又有了事情做，頓時把那忐忑之意放下了，趕緊出得門去催飯。

她當著秋月的麵，不想叫對方過分自責――此時也分歧秋月有乾係，確切是她考慮不周而至，如果昨日派去的是個未曾同她去過大相國寺的小丫頭，便不會有這一遭了。

說到底，季清菱也不過是個剛滿十八不久的新婦，家中並無長輩，同顧延章兩個樣樣摸索著往前走。如果其他事情，不管宦海也好，餬口也罷，就算做得錯了，也有大把機遇重新試過，可放在孕事上頭，一旦有了甚麼題目，公然就是跨那鬼門關，誰曉得會如何？

比及她走得遠了，季清菱才歎了口氣，轉頭同顧延章道：“五哥，孫參政眼下兼管著提刑司，此時被他家中曉得了那一樁舊事，不會覺得我們是特地拿捏著在手裡去討回報的罷？”

她實在更情願吃藥，畢竟捏著鼻子一口氣吞出來就好，可吃那蜂王漿，吃完以後，喉嚨裡頭儘是酸臭辛辣滋味，漱幾次口都清不潔淨。

他走的那一條路，固然艱苦些，可向來不怕上官公允。

季清菱點了點頭，道：“我頭一回伶仃空口吃的，入口的確比藥還討厭，厥後合著蜂蜜一起吃了，複纔沒那麼辛臭，卻也冇甚麼好味道――幸而背麵發了疹子，就再不消吃了。”

季清菱聽得好笑，道：“柳姐姐是頭一回懷胎時遇得事情，傷了身，今次心中不免想很多一些，偏活路上驚了馬，又是早產，才如許凶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