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針鋒[第1頁/共5頁]

李程韋頓了頓，遲疑了一回，終究還是道：“好似是中午附近，事隔太久，小人實在也記不太清……”

李程韋一顆心狂跳。

他來不及去管帕子，趕緊昂首叫道：“官人！官人！小人請查當日在屋中婢女，再查那很多婢女中是否同那日在小人娘子房中婢女有訂交的！小人家中幾代經商，少不得與很多人有好處紛爭，怕是有人盯著小人一家……”

他一麵說，一麵看著下頭立著的李程韋，問道：“李程韋，你可有貳言？”

李氏固然下葬已久，可此處人證皆在，個個指認其人死得蹊蹺，田奉固然問了那一句，不管李程韋如何答覆，這一回屍，已是驗定了。

顧延章問道：“她是甚麼時候過世的？”

世人分群而立。

顧延章又問道：“你可記恰當日李氏臨死之時，她是甚麼行動，你是甚麼行動？”

顧延章問道：“但是中午二刻？”

蘇四等幾個仵作複又圍了上去。

李程韋並一乾人等被叫得疇昔，確認過棺木未曾被人半途翻開，封釘還是完整以後，複又被攆到一旁，比及封釘被一一取出以後，隻聽“咿呀”一命令人牙酸的聲音收回，李氏的封棺蓋終究被除了下來。

李程韋滿頭是汗，衣衿處、背上、腰上的衣衫都已是被汗水暈濕了一大圈，他顧不得失禮，忍不住自袖中取出一方汗巾子，側過身子，在頭上草草擦了兩下。

“殺妻殺母，如許的事情你竟也做得出來！冇有李大娘子，你怕還不曉得在潁州鄉間哪一處玩泥巴！你個小雜種，竟是如許恩將仇報，不怕遭了天譴不成！”

李程韋現下隻怕一樁事，那便是這顧副使究竟曉得多少，手中到底又握著甚麼證據，自家該當交代多少，又當如何交代。

他還要再辯，下頭立著的人當中已是大家起鬨，有人叫道：“小雜種！你當我們都是傻的不成！”

李程韋手中本來捏著帕子，聽得那仵作說話，不知是手抖，還是心抖，一刹時那帕子冇有抓穩，頓時掉到了地上。

顧延章轉頭問那任三娘並兩名婦人道：“你三人可還記得進門之時，他們母子二人行動？”

田奉站在一旁，看著麵前此人連敲帶打，層層剝解，把案情翻開，此中的確是千迴百轉，心中倒是不免有幾分不舒暢。

但是他卻半點冇有想到，京都府衙還未查出個眉目來，提刑司竟是已經先行了不止一步。

聽得這一問，三人俱是有些吃驚。

聽得那顧延章所問，一環扣著一環，一問接著一問，先尋出鐵釘，又找出銀針，兩樣凶器都深藏在屍身深處，老仵作臨時未曾勘驗出來，他已經指導著人找到了。若說其人有陰陽眼，能穿透屍身，自是不成能，看著背麵問話，清楚是已經查瞭然內幕，帶著題目來找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