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存亡[第2頁/共3頁]

顧延章便道：“你當真是男兒？！你當真已是及冠？！大丈夫不保家衛國，不上陣殺敵便罷，偏有閒工夫圍在衙前！交賊就在城外，多少壯勇在城門戍衛，多少男人浴血於外，有豪傑護你父母妻兒，有豪傑給你保田保家，便是叫你來此發閒的嗎？！”

俄然之間，彷彿是被這很多人盯著嚇到了普通，那鳥巢裡頭撲棱棱飛出了一隻烏鴉，“嘎嘎”叫著，極快地飛了開去。

那人的打扮與邕州街頭巷尾常見的青年並無甚分歧，不管樣貌、身高皆是平常，被顧延章點了出來，又驚又怕，聽得問話，隻閉著嘴巴，冇有答話，卻也冇有點頭否定。

那男人終究不再沉默，小聲答道：“二十有七……”

莫名的，場中很多人都打了個寒噤。

場中百姓堆積得密密麻麻，竟是鴉雀無聲，隻聽得顧延章一人聲音在空中反響。

那男人被他說得臉上微微出現紅色。

顧延章便不再盯著他，而是伸手指著遠處的高樹，再道：“你等且看那樹上，鳥巢一翻，不管幼鳥、鳥蛋，又焉有命在？！”

顧延章又問道：“你可有妻兒在室？”

眼下的他，並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官員，而像是一個同在場世人普通的“民”，但是卻又不是淺顯的“民”。

此時已是入冬，邕州不似北地，哪怕深冬之時，樹葉也少落，隻綠綠地長在頂上，樹椏間模糊約約藏著一處鳥巢，本無甚麼動靜，可眼下顧延章順手一指，場中數千人一齊便望了疇昔。

這一回，他目光所向，便是人群目光所向，看得場中青丁壯一個個臊得無地自容，隻恨不得把頭鑽進土裡，再拱些土埋得深些。

他抬開端，對著衙門外頭數千百姓大聲呼道：“諸位父老，諸位鄉鄰！現在十萬蠻兵圍在城外，援兵尚在半途，是死是活，隻要你我並肩而戰！你我為父母而戰！為老婆而戰！為兄弟而戰！為姊妹而戰！為這列祖累世而居的州城而戰！為本身而戰！滿城人看著你我，有一分力，便出一分力，無半分力，隻莫要拖著旁人不能使力，便是助益！”

他一起逼問，剛開端時說話速率不快，到得背麵，一句連著一句，一句緊似一句，不但說得那男人無言以對，還說得場中很多青丁壯俱都瑟縮了一下，頭也不敢抬。

顧延章問完此句，再不揪著他不放，隻望著背麵，尋那等年青人一個一個盯著看了。

那人躊躇了一會，終究點了頭。

顧延章頓了一會，複又對著方纔那男人問道：“你而本年事多少？”

顧延章複又大聲道：“我出身北地延州，十數年前北蠻叩邊，破我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