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決定[第2頁/共3頁]
顧延章方纔被季清菱如許一打岔,早冇了初時的篤定,季清菱見他神采有些忐忑,忙站出來對著廖嫂子道:“嫂子,我不想哥哥給彆人家做下人,我會繡花,我能養家!”
季清菱轉頭笑道:“顧五哥,我不愛去做販子婦,如果你讀書出了頭,難不成還不能幫我尋一門好親?我放著好好的讀書郎不要,乾嗎要去吃那份苦。”說著將大拇指沾了印泥,往那契紙上一蓋,寶玉立時就易主了。
玉佩當得利落,事已至此,多思無益。顧延章也不是那粘黏糊糊的人,何況隻要有得選,誰情願去當下人。現在季清菱已做了挑選,他固然心有愧意,可也悄悄鬆了口氣。
掌眼的細心打量了半日,先是問了來源,見季清菱對答如流,雖穿戴樸實,卻一副大師出身的氣度,便也曉得了幾分。猜想這兩位應是避禍而來的延州人,代價壓起來就格外有底氣,他笑嗬嗬地開價:“活當八十兩,死當二百三十兩。”
那玉佩乃是李家發財之時的寶貝,販子愛吉,上麵鑲了赤金。季清菱疇前嫌棄那赤金俗氣,現在卻非常光榮。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玉石不好估價,可隻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那金子能當很多錢。
顧延章還是糾結不已,他抓不定主張,季清菱卻心中稀有,她曉得世上不免以貌取人,進了當鋪,也不要人號召,在當台上把那玉佩悄悄放了,推疇昔,道:“小哥,這玉佩死當,值多少銀錢?”
這代價開得低,可本來當鋪就是宰人的,去到其他家也差未幾是這個數了。季清菱算了算,脆生生地說了一句:“死當。”
掌眼的聽了她這一句死當,一眨眼就把當票子開好了,他怕遲則生變,忙把印泥並契紙當票推了出來,道:“女人具名按印子吧。”
她把顧延章擋在身後,一副你再往前走,我就要跟你急的模樣。
他扶了扶腳下的條凳,這凳子做工極糙,桐油都隻草草刷了一遍,摸著另有些刺手,顧延章卻暴露了一個對勁的笑容。他坐了下去,悄悄把腳伸直了些,對著一旁的季清菱道:“我住北邊那間屋子,你住南邊那間。”
顧延章手裡捏著鑰匙,環顧這間小小的陋室,隻感覺這統統都那樣不實在。
死當二百三十兩,如果淺顯人,這錢隻要省著點用,已經很多年吃穿不愁了。可如果想讓顧延章退學科考,不說進上等書院的束脩,光是筆墨紙硯書,就夠兩人喝一壺了。
季清菱換了銀票並碎銀子,又兌了點銅錢,把錢分為兩份,大家身上都收了點,便出了當鋪。
廖嫂子伸手一捏,那荷包空空的,低頭一看,上麵繡著幾朵繁華牡丹,繡工出眾,花腔也標緻,那絲線更是一看就是初級貨,有幾片牡丹花瓣乃至是金線勾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