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聽念問心[第2頁/共5頁]

就在這一念無生處，忽有四棵樹緩緩浮了上來，每一棵都籠著融融光暈，其色或淡金或淺銀更有百般細色相雜其間，難以言說。李紈恍忽“看著”麵前樹群，不知其意味。隻見那幾棵樹更加離她近了，再細看時，才曉得全然分歧。原是遠看時上頭細枝末葉密覆，大抵相類，現在近瞧了，不止葉型葉色分歧，裡頭的骨乾根結更是各彆，也隻動機裡認得說這是“樹”罷了。

這麼一想，公然！如果劉姥姥一心擔憂著在朱紫跟前失了麵子招人嘲笑的事，隻怕那筷子茄鯗是咂摸不出吵嘴來的。想了又嘻嘻笑起來，本來這動機可如此追逐來回，相互印證，倒是頭一回曉得如許弄法。

見黛玉麵色，心下瞭然，笑道：“女人這幾句倒簡樸，隻用典特異了些兒。”

本來她此番執念生魔，本源天然是境地未進表情不穩而至，震驚倒是因媯柳這個“修界中人”全然否定了她的“修為之路”。想她自修道以來，都是同些經籍死物為伴，那裡尋個“道友”？現在得了引靈的掌事傀儡，又見她平日裡多有言及修行的，隻把她當個知戀人來，盼著能得一番“神仙指路”。卻被拍著巴掌笑了一回，竟是以生了心灰。

又因她醉前已悟及“生之所限”，現在神念自生，那神魂深渺處的高能，難以讓粗陋如人身者直悟，隻好援引塵凡俗念變幻個四不像的模樣，好歹傳達些意義出來，便是今番所謂的“夢”了。原是“自佛自救”來的。

隻按這回沖破看來，著力就在“念”與“心”上。這兩個在珠界裡頭倒是難修了，恐怕下回機遇還要落在這外頭的塵凡裡。

墨鴿兒看媯柳一眼道：“我正要同女人說本日寶女人的事呢。當時你也瞥見了的。”

又想著，何止修凡之彆，便是在凡人間也一樣如此。以這珠界為例，李紈得了它，到現在，得了好處的才寥寥幾人。還是自撞上來的。

媯柳卻不搭這話，反問黛玉：“女人不是說今兒累著了？如何不早早歇下。”

自從歸元建境以來，她已悠長不做夢了。今番來了這麼一個，想是另有根由。乾脆盤了退坐著細思。垂垂又入了定，妄念漸熄，隻留那幾棵樹的模樣在腦海麵前迴旋。也不知震驚了那裡靈光，心神一開，耳聽得庫嚓嚓細聲不止，待從定中回還，內心已多了幾分滋味。

辛嬤嬤又道：“想來女人不是從戲裡聽來的。”

媯柳卻點頭歎道：“本來如此，對了，這麼一提我想起來我也看過的。隻是那上頭的詞詞句句冇記得那麼清罷了。女人隻看了《會真記》，可看過《西廂記》？原是一個事情，兩種說法。一個給按了個團聚完竣的結局，另一個倒是真事來的，兩比擬對著看倒有幾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