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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紅袍子歎了口氣，“賀家？五哥，我們冇動過這心機麼？換來的是甚麼？三哥半年前被老祖宗懿旨勒令休妻，不過半年！不過半年，藺府那是滅門之災啊！”

“壽公公。”周公以把郅澌放在堂上太師椅裡，可女人此時倒是昏昏欲睡，坐都坐不住。公以一把扶住，蹙著眉，低身蹲下來，柔聲道：“小丫頭，這會兒還不能睡，我叫了大夫，讓他給你瞧完病，吃了藥再睡，再撐一撐。”

“那賀璋的女兒何德何能擔得起這份密意，說出去，都是滿都城的笑柄罷。”公暘笑如暖陽。

“澌兒！你就全然記不住我的話麼！我無需你這般勞心傷神替我考慮，你隻先養好身子……”

“為甚麼會傳出如許的話，你曾對甚麼人密意過麼？”郅澌抬著頭問，堂間的陽光格外好，郅澌這會精力返來了些，暖熱的陽光打亮了她臉頰上清淺的紅色絨毛，叫人除了天真爛漫想不出更多的描述。

“小事情，那年肇事吃錯了師父的藥，那罪才折磨人呢……”郅澌笑。

“上至軍侯，下至校尉，凡統兵馭卒者，皆該由兵部備案。如是太子說，內衛性子特彆，不成與軍方混合一談，那麼想叨教殿上三位軍侯，三司統領內衛，糾察處可曾曉得同在殿上的這位從二品郅澌將軍？”

公暘還是笑著，望著外頭中午的毒日頭，“十弟不提，我覺得兄弟們都忘了呢……當初就是我婦人之仁，傻得覺得放了她回府纔是保全她性命……老祖宗拿藺府滿門性命警告我們兄弟，我怎敢等閒忘了賀府與我的奪妻之恨、血海之仇！”

“這位想來便是風雨滿皇城的郅澌大人了。”壽公公躬身謙虛道。

周公以淺笑著，眼底倒是寒如深潭，道：“本宮一時有些胡塗，大人這話，究竟問得是本宮，還是三位侯爺？”那三位軍侯看著周公以這幅不瘟不火的模樣皆是渾身一顫，噤若寒蟬。周公以在喉嚨裡悄悄嘲笑，複又道：“內衛歸三司議事是滿朝皆知的端方，這天然假不了，可或許王大人的品級尚不曉得內衛的端方，安監院纔是兼顧安排內衛平常行動的衙門，是以即便是要備案，也理應由安監院備案，非得陛動手諭不成調閱。王大人，不知本宮的答案但是切題？”周公以句句咬住郅澌身份的備案，倒是在這個職位的授予上隻字不提，明白人天然曉得，他這是在避嫌，也是在表示，這事他既然能公道地擺在朝堂眾臣麵前群情，天然是不怕他們翻賬的。隻是內衛的帳，他們本身的斤兩究竟夠不敷查！另有阿誰安監院，兵部的這位王大人和洹親王現在聞聲這三個字就不由得攥緊拳頭恨的牙癢，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安監院，除了在全天下最大的雜貨鋪子——皇宮內廷司設了個隻要三兩灑掃仆人的辦事處以外，一個頂事露麵的都冇有。他們乃至都不敢想，就在這方金鑾殿上，是不是就有阿誰握著那名亡實存的內衛的安監院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