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辭舊迎新[第2頁/共5頁]

蘇小四隻好跟上去——固然，有甘寧在身邊，他不消怕甚麼。他是親眼瞥見的，阿誰善用大刀的孫家將軍，能夠出入黃祖雄師如入無人之境，殺人無數，合法對勁的時候，冷不防甘寧在暗處，一支暗箭徑直穿透了他的頭顱。

“無妨，”甘寧擺擺手，又斟一杯酒飲了一口，“孫家不是後繼無人，他弟弟還健在。”

俄然聞聲一個水賊來報：“大哥，前麵就到荊州地界了。”

但是，運氣老是玩弄滿懷希冀的人。甘寧冇有比及分開黃祖的機遇，卻等來了帶領雄師前來報仇的孫權。

“……”甘寧歪著頭眯縫著眼睛，一聲不吭。

“不錯，”蘇小四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從正火線垂垂移向半空中，旋即話鋒一轉，“可惜他已經死了。”

已經是男人漢了，竟然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嘟嘴叉腰。

“大哥，如許真的行嗎？”蘇小四搖點頭，“還是謹慎些為好。”

這就是江東嗎？

甘寧昂首望去——參天菩提，枝繁葉茂。陽光傾瀉下來，被樹枝與樹葉剪成亮光亮的小塊，混亂地撒到地上。

實在甘寧清楚，以他本身的氣力，必定是冇法自成氣候的。投奔誰無所謂，隻求將來能有更廣漠的生長空間。如此看來，黃祖固然是劉表部下的將軍，但在他這裡起碼能做點事情，比在劉表處整天無所事事好很多。

或許我的疇昔不堪入目，或許我留給這個天下的印象並不算好，但不管如何，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人要學會向前看。

……

蘇小四深思很久。

卻又尋不到合適的前程，隻能一小我月下長歎、孤傲心傷。

“大哥，”一向站在甘寧身邊的蘇小四終究耐不住孤單，“我們到底要走到甚麼時候啊？”

甘寧心頭一震。

想罷甘寧回身望向岸邊——沙摩莉穿戴淡紫色的水袖長裙，兩腿併攏，嫋嫋地坐在一棵參天古樹下。她的頭髮冇有像平常一樣編成很多小辮子，而是梳理整齊後披垂下來，長髮及腰，裝點著被樹枝撕碎的星點日影，愈顯得婀娜娉婷。

事情果然如蘇小四設想中的一樣。甘寧的軍隊在夏口碰了壁，萬般無法之下，隻得臨時去投奔黃祖。

“固然，”他喃喃道，“但是走上疆場，總比在這裡惴惴不安地輕易活著要好。如果我能做到我想做的，說實話，丟了性命也值得。”

“哈哈……”甘寧禁不住捧腹大笑，“瞧你那模樣。我偏不，我就叫你蘇小四。蘇小四蘇小四。”

恰在此時，一個江浪打來，狠狠地撞碎在船身，激起高高的浪花，一下子澆在他腦袋上。

甘寧出發踏往未知的地盤時，將桅杆上的錦帆解下，順手拋在路邊，並換上了當年金龍一貫利用的紅色船帆。末端他向岸邊的沙摩莉揮手道彆——兒時斑斕的光陰，臨時跟著她，一起留在臨江城吧。有朝一日如果我能夠回到這片故鄉，我會時候記取，當時的我，是在與疇前的我一道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