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膽[第2頁/共4頁]

趙小六“哼”了一聲：“李小眼，你少在那拍馬屁！春秋、力量再大，還能大得過咱爹那樣的大人麼？我選黃毛，固然他個子最小，腦筋卻最靈光，我跟著他從未吃過虧。”

這時四周俄然一黑，伸手不見五指，伴跟著一陣暴風吹過，各種奇特的聲音突然響起，好似無數道幽歎鬼哭。夏辰拍拍胸口，不怕！不怕！

趙小六結結巴巴隧道：“黃、黃毛……你，是不是瘋了？”

夏辰昂首望著剛從一縷烏雲中鑽出來，卻又頓時被另一片雲淹冇的玉輪：“墳圈子！比誰在裡邊待的時候長。”

李三忙道：“我、我也不走了，我又不跟你們比。”

既然定了比法，他們提起燈籠，悄悄分開村頭沿著通衢往北走，約摸走了半個時候，拐到左邊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又向西走了一裡多地。一片黑壓壓的樹林模糊呈現在視野中。這片樹林恰是四周幾個村莊用來葬死人的處所，這裡的人管這兒叫“墳圈子”。

趙三女人一臉勉強，一邊揉著頭一邊柔聲細氣兒隧道：“纔不是呢，你們一見李老丈，都跟冇頭蒼蠅似的瞎跑，我當時本嚇得發矇，不知跟誰跑纔好了。”

俄然，一道奇特的悶響從背後傳來，就像有甚麼東西從樹上掉到地上似的，打斷了夏辰的思路。這大半夜的到墳地來，她內心也有點發毛，想著趙小六他們就在不遠，才放心了些。

趙小六跟著道：“對對，我們在這兒等著幫你們做見證，先出來的就算輸。”

離樹林另有七八丈遠，趙三女人再也不肯往前走，顫聲道：“我在這等你們。”

“你現在認輸也能夠。”夏辰說著，背過手朝著樹林方向漸漸走去。

石頭顯得頗不平氣，伸手朝坐在夏辰右邊的孩童頭上敲了一記：“趙三女人，前次都是因為你被李老丈抓住，我們纔跟著吃了‘鍋烙’，見著瓜跟見了新娘子似的，兩眼發直抱住就不放手。”

夏辰緩緩站起家，掃了他們一眼將視野停在石頭臉上：“不管誰當頭，都得讓大師心折口服，不如我們來比過。”

扶著腿已嚇軟的石頭剛進村，前便利傳來一聲吼怒：“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這麼晚還往外跑，也不怕被狼叼去！”

石頭道：“我同意。”

夏辰嘴裡銜著一根青草葉，微眯著眼漸漸地嚼著，她很喜好這微苦卻又暗香的滋味。

趙小六跟著道：“是啊是啊，趙三女人許給村東頭的周苦瓜恰好。”

這晚風大，燈籠被吹得左擺右晃，映著幾人的身影忽明忽暗，衣袂、草樹皆被吹得獵獵作響，那樹林更像是一波波翻滾的黑浪，隨時會撲過來將他們淹冇。

陰風颼颼，月光映著班駁搖擺的樹影，有些映在凸起的墳包上，就彷彿幽靈從裡邊爬出來似的。偶有一隻飛鳥驚鳴，撲啦啦向空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