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離[第1頁/共5頁]

錦哥忽地站起，翻開簾幔就衝了出來。

和“大歸”一樣，這也是錦哥方纔曉得其含義的一個新詞。

不為他阿誰笨伯哭！

鄭氏和吳氏不由全都是一愣。

見大舅母還要說甚麼，二舅母從速上前一步，對錦哥溫談笑道：“錦哥是來看外祖母的吧？恰好，你外祖母在你母親屋裡呢，你直接疇昔吧。”說著，衝本身的貼身丫環使了個眼色，叮嚀送錦哥疇昔。

見她出去，外祖母跟前第一得用的馬嬤嬤從速快步走過來，低聲笑道：“是大女人來了。這會兒老太太正跟姑奶奶在屋裡說話呢，二女人倒是在中間的屋子裡，大女人要不要先……”

外祖母心疼不已，一邊撫著鄭氏的背一邊指著錦哥罵道：“孽障、孽障！你覺得你母親情願走這一步嗎？還不都是為了你們！”

“娘，彆說了。”宋鄭氏哭道。

“你放心，隻要你拿定了主張，這些事由我出麵，我定叫你婆婆……”

望著母親，錦哥不由閉了閉眼。父親說的冇錯，如許的母親是冇法依托的，這個家也隻能靠她了。

錦哥收起笑容，起家恭恭敬敬地衝那二人行了一禮，叫了聲“大舅母、二舅母”。

直到看著錦哥走遠，二舅母這纔回過甚來，對著大舅母點頭笑道：“你這炮仗脾氣，甚麼時候才氣改一改？這會兒母親正跟小姑在說話，這些話也該讓錦哥兒聽一聽纔是。你說但是？”

望著哭成一團的母親，錦哥抬手撫了撫臉頰。不知怎的，她想到的不是父親打她的那記耳光，而是他替她拭淚時，手掌端住她臉頰時的和順。

不哭。即便是父親真的隻要死路一條，起碼她能夠做到不哭！

“母親……”

大舅母餘氏從眼角瞥瞥她，扭頭對二舅母劉氏道：“你說，如何竟有如許的人？！用不著人的時候完整六親不認，用得著人的時候又是這麼一副嘴臉，看著冇得討人嫌！”

二舅母聽她說得狠了，從速站出來禁止道：“大嫂，她一個小孩子家懂甚麼……”

母親要跟父親和離？！

這麼想著，錦哥隻覺到手腳一陣發軟，竟連翻開簾幔的力量都冇有了。

錦哥不測埠一揚眉，“你都聽到了？”

跟著丫環抱過正屋，又進了一道垂花門，錦哥一昂首，就隻見她母切身邊的丫環婆子們正和外祖母屋裡服侍的人站在一處，世人全都垂手肅立在廊下。

那一日，從詔獄返來後，固然她和老管家都杜口不談父親的死誌，可太太彷彿已經預感到了甚麼。從那今後，太太就像是斷了朝氣一樣，一日比一日病重。三天前，當錦哥的外祖母派人來接她母親和她們姊妹時，太太俄然態度大變，抱住弟弟無憂不放，說甚麼也不肯讓他跟著母親回孃家。最後還是錦哥做主，承諾和無憂一起留下陪著太太，太太這才勉強同意放mm玉哥兒陪著母親去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