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皇後[第1頁/共4頁]

現有我在還好些，現在我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哪天我不在了，你與羽依兩個依托何人？官家畢竟是個男人，貪新厭舊是常有的。你不留幾小我在身邊，倘如有人生下一男半女以你的身份也能夠養在名下。莫非等著蕭瑟宮中白頭麼？”

“哦？讓她出去吧。”順手拋開手裡的燕真異誌錄，霞影紗外透過的陽光映得宮室內一片斑斕。光影中皇後的神采比一月前更加慘白，薄薄的施了一層桃粉色胭脂諱飾。露在廣大寶斑紋羅袖外的雪赤手腕更加纖細，一對紫玉鐲帶在腕上已顯得有些寬鬆。

皇後一雙丹鳳眼仍然柔媚誘人，目光含笑掠過賢妃身上略顯老氣的寶藍色紫羅花大袖羅袍和頭上的玳瑁金飾。賢妃是趙璟潛邸府中最早的侍妾，比官家還要大上幾歲，奉養趙璟一向經心極力。起初在太子府時也曾有過一次孕，卻小產了便一向無育。

皇後伸手接過瓷盞揭開用小銀勺飲了一口，低頭沉吟了半晌。一張慘白如梨花的麵龐在嫋嫋霧汽中神采不定。俄然開口道：“罷了，你將這名箋帶歸去罷。便照你的安排叮嚀下去，明日遷宮。待遷宮後便將她們的名牒玉笏製了交司寢局，若官家有興便呈上去。”

賢妃恭恭謹謹立在榻前端方向皇後拜下去行了大禮：“臣妾請皇後孃娘昭懿金安，娘娘千秋長樂。”“免了吧，不年不節的行這些煩瑣大禮做甚麼，素琴，給賢mm看座。”皇後半坐起來拂手止住賢妃。

官家倒也念及舊情，賢妃固然早已容顏不在，每月間總要去她宮中閒坐一回或過夜一晚。賢妃卻從未曾像淑妃一樣留下容色好的美人在本身宮內陪侍邀寵。每日或去鶴年宮與昭陽殿奉侍太後皇後，或在本身宮中養花閒坐。

她淚如雨下，在地上見麵不止，連頭上的玳瑁簪子也滑落下來。皇後鳳眸中出現一片水霧，扭頭朝素琴厲聲道“還在愣著做甚麼，還不將賢妃娘娘扶起來。”素琴與素月二人含淚使力將賢妃扶抱到椅上坐下。

皇後唇角微勾，暴露一抹含笑“喲，你這蠢丫頭都看出來了，想來本宮倒是個笨的不成？罷了，與你說你也是不明白的。（日）後吾不在了，還得素月多提點你。”

“哧~”皇後嗤笑了一聲“朱寶瓶又要做這些藉著新晉美人邀寵的行事了，先是留了姚氏在毓秀宮皋牢官家，又和宋昭儀勾連在一起。現姚氏晉了婕妤遷宮彆居，這是怕官家失了新奇少往她宮裡去了。

為著這些原因，妙容皇後亦對她另眼相待。見她略偏著身子坐在榻前便含笑問她：“聽聞mm這兩日都在母後宮中為她白叟家誦經，本日如何有閒到我這來了。想是母後的三百次楞嚴經已經供奉完了？”

“這有甚麼都雅的，這些事你看著分撥就是了。罷了，你現在也是正一品的妃子凡事不必如此拘束著。拿過來我瞧瞧。”皇後搖了點頭伸手接過賢妃奉上來的紙箋漫不經心的瀏覽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