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雁塚[第2頁/共5頁]

<span>張小辮兒遵循林中老鬼所授的相貓之術，把月影烏瞳金絲貓推到水鼠洞前。貓的性子是聞腥即動，固然靈州花貓從不捕鼠，但造物相剋，它嗅得水鼠洞窟裡的陰腥氣味，還是忍不住“喊”出聲來。</span>

<span>孫大麻子向來不懼鬼神，卻唯獨恭敬古時先賢英烈，現在與粵寇惡戰期近，他也搞不明白張小辮兒為何俄然要做這等怪事，聞言倉猝勸止道：“俺的爺，此事可由不得你使著性子胡來，想來那位將軍老爺也是個有英魂感到的水府郎君，你怎好等閒轟動？”</span>

<span>可張小辮兒尚未說完，就見那陵魚俄然搖尾撥鱗，竟從大嘴裡吐出一具大骷髏來。那骷髏好不巨大，固然滿身皮肉儘消，隻剩下白森森的骨架，饒是如此，也要比身材魁偉的孫大麻子高出半截。周身高低頂盔貫甲，盔是日月飛虎盔，甲是鎖子百葉連環甲，獸頭護肩，銅鏡護心，牛筋皮索為絛，內襯鸚鵡綠的滾繡戰袍。不知為何原因，那一副戎裝衣束，竟仍然素淨如新。</span>

<span>那雁塚本是黃天蕩裡的一座土丘，厥後被水淹冇。傳聞之前南北過往遷徙的候鳥群中，常有很多大哥力弱，或是途誹謗病難愈的，它們自知永久也飛不到目標地了，隻好自行苦撐到雁塚上漸漸等死，直到斷氣之前都會昂首望天，眼睜睜看著遨遊天涯的同類。向來冇人曉得：為甚麼那些將死的候鳥野雁，都會逗留在雁塚上。但雁民們自古崇拜義氣，持續古時舊例，向來不肯侵犯降落到雁塚四周的候鳥。</span>

第六章雁塚

<span>孫大麻子不識得彌洞陵魚，還道真是水上郎君所化之物，不由看得呆了。雁鈴兒識得這陵魚吸水之勢能吞牛馬，她也不知張小辮兒如此行事，究竟是意欲何為，隻好問道：“三哥，大隊粵寇轉眼就到，你現在竟要捉魚嗎？”</span>

<span>水耗子數量多得驚人，狹長的鼠壩上底子擠不下它們，就有很多被迫掉進了水裡。那些陰鼠生來便能夠渡水，落水的群鼠掙紮遊走，一時候把沉寂的水麵攪得開鍋也似。</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