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頁/共3頁]

獨一變了的，隻是那年年分歧的聽書人。

“為甚麼要賣杏花兒呢？”女子問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豪傑。是非成敗轉頭空……”頭髮斑白的先生拿動手中的摺扇搖啊搖，鬚髮飄飄，看著倒真有幾分仙風道骨：“本日我們不說彆的，隻說這臨安城……”

瀠洄倒吸一口冷氣，穀主向來不喜彆人觸碰，這小丫頭膽小包天，可要不利了。

“穀主，我們去哪兒啊？”瀠洄迭聲問道。

她剛想走上前去將小孩子拉開，免得穀主發怒，卻瞥見了令人驚悚的一幕。

她聽這先生說這一段已經說了八回了，每年的三月二八，這平話先生都雷打不動的說這臨安舊事。這事兒是舊事，這說的話也是舊話，平話先生說了八年，一個字都冇有變過。

不知哪家的青衣唱起了悲苦苦楚的戲詞，似在幽幽訴說著無窮的苦衷，低徊委宛的歌聲跟著緩緩東風飄散在濛濛煙雨中，隻餘下無窮的哀婉纏綿不斷。

“蜜斯，蜜斯，買杏花兒嗎？”一個穿戴粗布衣裳、梳著丱發的小女人抓住女子的衣袖，睜著一雙敞亮的眼睛希冀的問著女子。

“去該去的處所。”女子沉聲應對。

“但是街上的杏花兒如許多，我又憑甚麼買你手上的這一枝？”女子稍顯冷酷道。

真是不講究，瀠洄心中想。

小女人潔淨純粹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她眼巴巴地瞅著女子，毫不躊躇的說：“當然想！”

瀠洄回神，本來那先生已經講完了那樁早已塵封在汗青長河中的故事，現在正慢悠悠的輕啜著一杯早已涼了的茶水潤喉。

“我冇有銀子買你的杏花兒，你且將這個拿去吧。”

枯瘦的老樹從青磚瓦房中探出細弱的枝椏，枝上嫩芽早已伸展成小小的新葉，偶有懶怠的雀鳥兒停在上頭安息一陣，撲棱著羽翅清脆的叫上兩聲，便萌收回些許的活力。

“長寧公主去哪兒了？”有人非常恭維的問道。

平話先生一拍醒木，本來有些喧鬨的茶館立時靜了下來。他環顧四周，對勁的點了點頭，便唾沫橫飛的講起了當年臨安城的舊事。

饒是瀠洄早已聽膩了這段舊事，常常聽到此處時，心中都會生起一絲淡淡的欣然。

瀠洄不由晃了晃神。

女子看著那孩子，沉默不語。

“走吧。”女子檀口輕啟，對瀠洄道。

說著，女子從手上褪下一個微微泛著紅色的玉鐲，將之遞給了小女人。

瀠洄內心說了一句：一看就是第一回聽這段故事的，冇有見過世麵。

小女人下認識的往身上蹭了蹭手，方纔誠惶誠恐的借過玉鐲，恐怕一不謹慎就打碎了這貴重的物什。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將那玉鐲子還給了女子。

亦或者說，是除她和穀主以外的其他聽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