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章 坑死丫的[第2頁/共4頁]

秦林前段時候風頭過分，公報私仇把舊黨清流們整得鼻青臉腫，萬曆感覺是該敲打他一下了，可那五十萬銀子來得短長，把陛下的嘴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好！餘懋學餘大嘴巴叫起好來，江東之、羊可立等輩也奮袖出臂以助勢，一時候群情洶洶，紫禁城裡的禦門聽政，彷彿變成了鬥雞場。

萬曆格外歡暢，如果臣子都像張居正期間那麼鐵板一塊，他這天子當起來就愁悶了，首輔和東廠督主不睦，更便利從中製衡！

唯獨秦林臉上神采非常出色，非常嚴峻的聽顧憲成說完這番話，他長長的籲了口氣，緊繃的麵色稍稍轉和，恰好顧憲成朝這邊瞥了一眼，他又假模假樣的扭開首，裝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顧憲成治學偏於程朱理學，羊可立是關洛之學，舊黨清流以道學先生為主，本來都不待見何心隱這“異端”的，可現在要借死人壓活人，對於秦林要緊，那就管不了很多了，溢美之辭不要命的往上堆，不曉得的還覺得何心隱是他們祖宗呢！

顧憲成先是不敢置信，接著就大喜，疾言厲色道：“秦督主謬矣！何心隱師從心學大儒王艮，乃是陽明先生一脈嫡傳，何曾哪有甚麼無父無君之語？你不要信口雌黃！”

可為甚麼申時行還老神在在，彷彿與己無關的模樣？

餘有丁、許國這兩位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他們倆明顯就是鉗口不言的“眾官”之一。

可現在的局麵，誰肯站出來替王家父子說一句好話，那還不得被禦史言官們噴死啊！

萬曆見是顧憲成出班啟奏，心下先有三分歡樂，把頭略點一點，叮嚀他儘管說來。

顧憲成那叫個對勁啊，貓捉老鼠似的戲弄秦林。這痛快真是非比平常，前段時候憋的一口惡氣，總算出了兩三分。

冇人以為他會在這上頭耍甚麼把戲、用甚麼心計，因為向來都講“子不言父過”，王象乾這麼做，起首就已是綱常罪人，斷冇有人會如許故弄玄虛。

武臣班首的定國公徐文璧老眼一眯，精光迸射出來，在秦林臉上轉了一圈，又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張居正早就死了，萬曆那麼恨他，丘橓等人上表告他十條大罪，到現在已經灰塵落定，總不成能因為何心隱的事情，就再把張江陵挖出來鞭屍吧？

但這話也隻能由萬曆本身說出來，如果彆的某個官員為王象乾擺脫，那就很輕易惹來不需求的費事。

“秦愛卿，你可知錯了？”萬曆笑嘻嘻的問道。

“哼哼。秦賊……”，顧憲成臉上不動聲色，心頭那叫個樂著花呀，俄然話鋒一轉，又奏道：“但是王之垣受命行事，王象乾心憂乃父，彷彿情有可原；陷大儒何心隱入冤獄屈死的禍首禍首，實乃弄權誤國之張居正！他讒諂何心隱入獄而死。便是閉塞賢路之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