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8章 好親切的巴掌[第1頁/共4頁]

張家采納對抗的態度，那就正中他顧憲成的下懷了。

羊可立也怒道：“老狗賣身秦賊，腆顏而事東廠鷹犬，真士林之公敵也！”

人們對待叛徒常常比對於仇敵更嚴苛無情，在他們看來，徐文長以文人身份替秦林效力，使秦林操縱理學心學之爭、也操縱趙錦急於奉王陽明從祀孔廟的表情，促進了現在的局麵，那麼他的確比秦林還要可愛可愛。

顧憲成倒是不冇有想到這一層，但他感覺這是由申時行提出來的，申時行此人冇甚麼態度。因為萬曆討厭張居正，申首輔也逐步冷淡張家，顧憲成感覺他不大能夠和秦林通同，那麼俄然獲得動靜、對朝廷滿懷憤激的江陵張家，更不成能在何心隱一事上“低頭服軟”。

兵部主事宋應昌立即大聲喝采：“江陵相公實有大功於國，可惜攬權跋扈，現在張公子代父償過，今後何張兩家冰釋前嫌，可謂一時嘉話。”

秦林似笑非笑的往顧憲成那邊看了看，然後搖點頭：“秦某豈敢自矜？若不是趙都堂和諸位先生在朝堂被騙頭棒喝，如醍醐灌頂般驚醒鄙人，也冇有本日之局麵，並且徐老先生耐煩開導，也功不成冇。”

這件事到底是張居正曾經授意，還是王之垣為了奉迎首輔而私行做主，跟著張居正歸天，已經冇法訂正，總之秦林說得冇錯，對於張居正而言，起碼有“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任務，實為人所共知。

秦林總算能夠騰脫手來做幾件真正的奇蹟了，怪不得他嗬嗬大笑。

武昌府和江陵同在湖廣，並且間隔並不遠，在那邊建立為何心隱昭雪昭雪的碑文，就是在湖北的父老鄉親麵前大大的出張居正的醜，比起西湖嶽王廟前麵鑄秦檜跪像，也隻要程度輕重上的不同。

不要說本來就偏向於鼎新新政、挨近江陵黨的那些權勢，就連曾經被張居正貶謫的左都禦史趙錦、廣東巡按蔡夢說等人，都接踵上書朝廷為張家鳴冤討情。

何況這還是萬事講究個禮法品級的大明朝，何心隱以布衣身份妄議朝政，乃至經過師兄徐階，參與朝廷宰輔重臣的排擠鬥爭。暗裡以“隱相”自許，在大多數官員眼中本來就有其取死之道，並不是完整無辜的。

冇想到秦林的應對如此乾脆利落。莫非……顧憲成疑神疑鬼的打量著前麵不遠處的首輔大學士申時行。

本來秦林想罵歸去，論刻薄刻薄秦督主可不怕誰，冇曾想斜刺裡俄然托的跳出一員大漢，掄起巴掌扇到那監生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噴出兩顆牙齒，打得他天旋地轉。

申老先生確切在萬曆跟前裝傻充愣明哲保身，隻求把他的首輔大學士太承平平的做下去，但不代表他在顧憲成這兒也要裝孫子，顧大解元萬曆八年考中庚辰科進士的時候，申閣老就已是內閣三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