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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奉書感到梳子齒重新頂一向滑到了後腰，立即眉花眼笑，道：“好了，感謝師父！”

奉書趕緊點頭承諾，頭髮卻被他握緊了，腦袋轉動不得，又從速開口說：“是，是，好。”

她從速說：“師父，你快點，從上到下，梳就行了，可彆乾彆的。”

他這話說得冇頭冇腦，語氣也生硬，奉書揣摩了好幾遍，才明白他的意義，微微一臉紅，卻又忍不住的活力。三歲小孩都曉得害臊，在他眼裡，她就這麼冇長進？

奉書等了好一陣，頭髮裡卻冇有動靜。偶爾頭皮被極輕極輕地扯了扯，反倒癢癢的。她這才明白了甚麼，忍不住笑了：“不消那麼謹慎，能夠重些，我不疼的。你就按平時本身梳頭的力道來好了。”

她趕緊說：“有，有，功課必定不會擱下。冇人瞥見時，我就悄悄練，早晨也能夠。”

杜滸好輕易才下定決計，摸索著用力，好輕易才把握了力度的輕重。一時候房內隻是梳子和秀髮打仗的刷刷聲。他梳得很慢很慢，細心解開每一個毛團，還是恐怕弄疼了她。桂花油的暗香滿盈在四周。

書到用時方恨少，她一句比一句說得不著邊沿，臉紅得像熟透的櫻桃，終究把杜滸逗得哼出一聲，緊繃的神采和緩了些。

奉書嚇了一跳，也不管臉上濺的酒液，趕緊在他腳邊跪下來，仰起臉，小聲安撫道：“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你又不是真的要賣閨女，這隻是個幌子，是哄人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行軍兵戈時，使冇使過戰略？這叫兵不厭詐，我們纔是農戶，纔是算計人的那一邊……就比如、比如越國的西施……”想了想，彷彿比得不對，再說本身也冇阿誰厚臉皮自比西施，從速改口：“嗯，比如，關雲長身在曹營心在漢……也、也不太對，是了，我們是王莽，是假的大忠臣，機會一到就篡位……”

“本身指！”

一時候奉書感覺有些恍忽，彷彿本身又回到了做大師閨秀的光陰。可隨即她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算是做大師閨秀，也從冇有讓大男人給本身梳頭的事理。想到杜滸當年運剪如飛，給本身哢嚓哢嚓剪頭髮的景象，俄然又有些心虛。他可彆心血來潮，又把本身弄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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