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舊家燕子傍誰飛 - 200|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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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到此處,不敢久留,閃閃躲躲地要想混出去。誰知門外又來了一群韃兵,隻得回身摸到後院去,尋了尋並冇個後門。尋到馬房內,喜得三匹馬還在,隻是無路可出。昂首看時,忽見馬房中間有一堵矮牆,已經缺了一角,那牆下堆著一堆斷磚零瓦,曉得必是先有寓客在此逃脫,三人隻得也逾垣出去,那三匹馬無從牽得出來,隻好棄了。

天祥乾脆叫抬到海邊,始取些碎銀子謝了樵夫,尋了一號海船,向溫州而去。

杜滸便將纏在腰上的金珠,一齊取出,又撩起衣服叫他看過,並冇有了。隻看那韃兵又吱吱咕咕說了幾句話。那降元的漢奸,便代他傳話道:“這是我們的隊長,我們這一隊兵是昨夜到高郵時迷途的,現在隊長見你這小我誠懇,不殺你。叫你指導我們到高郵去。”

仁出外,瞥見這個風景,便悄地去牽過三匹馬來,與天祥、杜滸一同跨上,悄悄的出了營門,不辨東西南北,加上一鞭,任那馬信腳跑去,不到一時,走到江邊。

杜滸道:“恰是,聞得謝先生深通‘易’理,何不唆使趨勢?”枋得道:“景文兄何故也出此言?豈不知大易的事理,處常不過論的是修、齊、治、平之道;處變不過論的是天人之理,何嘗有甚休咎?世俗的人動不動覺得‘易經’是卜筮之書,難道誹謗了‘易經’麼?至於我變易冠服,以賣卜為生,這不過是要掩著靴子的耳目,暗中行我的素願罷了。莫非我也象那江湖上的人,搖了搖課筒,說甚麼單單拆,拆拆單,去妄言休咎麼!”

此時天祥、杜滸也都起來了,三人一同出外看望,忽見一隊元兵,一擁而入。三人吃緊閃在一旁,在暗中的去處悄悄張望,隻見一個頭子居中坐下,便叫韃兵去搜尋各房。未幾一會,捉到五七小我上來,內裡另有兩個婦女。

宗仁道:“我二人並不要坐,隻是這位先生傷了腿,走不動了。”樵夫道:“那麼是為走不動要坐的,不是為的要裝麵子,這就好籌議了。”宗仁道:“本來不是要裝麵子,隻要一頂小轎就好;不然就是山轎也使得。”樵夫道:“都冇有,我家有一隻大籮筐,儘可坐得下一小我。明日請這位先生坐上去,我兄弟二人抬起來,不到一日,便可趕得通州了。”說得三人都笑起來。但是想想除此以外。更無彆法,隻得依他而行,一夜無話。

等了半晌。內裡寂寂無聲,方纔出來看望,見元兵去遠了,方敢出來。此時不敢再走通衢,向斜刺裡一條巷子而去,天祥腿上非常疼痛,杜滸、宗仁二人扶著,勉強而行,走到晌中午分,腹中饑餓尷尬,更難行動,身邊又冇帶得乾糧,隻得坐在路旁小歇。

天祥、吳堅辭了朝,各帶著兩員門客,上馬同去。天祥帶的是宗仁,另有一個杜滸。這杜滸表字景文,也是天祥的弟子。當下一行人來到元營,入見伯顏。伯顏道:“你等送降表來麼?”天祥道:“非也。特來與將軍商討兩國大事,現在宋室雖說陵夷,南邊半壁,尚自無恙,何嘗不能立國。叵耐我朝群小弄政,引進的多是含恐怕死之徒,一旦聽得將軍兵到,遂建議要降。試同一國之君,哪有降的事理,以是我朝忠義之士,一聞此言,莫不怒毗分裂。今我太皇太後,特命某二人來與將軍約,請將‘投降’兩字,暫擱一邊。再講修和,若北朝以宋為與國,請將軍退兵平江或嘉興,然後議歲幣與金帛,犒師北朝,策之上也。若欲毀其宗社,則淮、浙、廣、閩,尚多未下,利鈍未可知,兵連禍結,必自此始,將軍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