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興亡替,苒苒驚時月(二)[第5頁/共5頁]
這個題目,他在當年被我在相山設想暗害時便問過,我毫不躊躇地予以否定,連帶將和拓跋頊的愛情一併否定。
隻因這類有太多瑕疵的愛情,我們已經冇法具有,冇法保全。
篤,篤,篤……
可對於拓跋頊透露的這份竭誠交誼,拓跋軻並冇有太放在心上。他的目光隻在拓跋頊的臉上逡巡,又似想透過拓跋頊找到彆的甚麼陳跡。
拓跋頊嘶啞著嗓子,不敢置信般喚著。
拓跋軻擰起的眉如鉤弋般痛苦地蜷了一蜷,張嘴又要說話時,一側身,又是狠惡的咳嗽,伴著鮮紅的血沫,敏捷自口中吐出。
拓跋頊大驚,攬緊了他的兄長,急喚道:“大夫,大夫,快拿藥來!”
阿誰曾經和我同床共枕肌膚相親的男人,阿誰大魏的鐵血天子,阿誰被我生父殺了父親、又親手殺了我生父的拓跋軻,死了。
拓跋頊的聲音近乎淒厲,拖著撕扯心肺的長長尾音,冇有再回顧我,一頭撲跪在床前痛哭。
他們的父親被殺,他們記恨了二十多年,拚了命也要報仇;我的父親被殺,連我罵一聲,都嫌我無禮了?
少年時的歡笑,和竹林的翠影,早在一次次的血光浸禮中,磨成了細細的針尖,想不得,碰不得。
而他含著泣音的吼怒還在持續:“把我們兄弟二人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拓跋頊倉猝上前抱住,讓他倚到本身懷中,連聲呼喊道:“皇兄,皇兄,你支撐些!臣弟正在給你尋訪名醫,明天便能夠到,你……你支撐些……”
一對臂釧,給拓跋軻的,給拓跋頊的,都已失卻了本來臉孔,再也冇法複原。
狠狠地逼退本身的淚意,我冷酷道:“伉儷?我來奉告你,甚麼是伉儷!”
我眼眶又燙又疼,隻記得這三年多來,蕭彥每日在武英殿等著我一起用膳,負動手立在窗邊,永久有一臉和煦慈愛的淺笑。
拓跋軻搖了點頭,眼內微見波瀾湧動,不放棄地持續向我道:“九弟被你活生生囚禁了七個月後逃出世天,被朕問起他和你的事來,你知不曉得,他如何說?”
可惜拓跋頊的防備過分周到,我暗中籌辦的這些東西竟都冇法闡揚感化。本待留著持續等機遇,但此時我實在給拓跋軻氣得不可了,隻想將我所受的打擊和痛苦全數都還歸去,看看他拖一副病篤之軀,還能不能保持氣定神閒的帝王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