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無情好，落花不言恨（二）[第2頁/共5頁]

拓跋軻神采不動，淡然望我一眼，道：“你最小，來得也最晚，坐最上麵一席罷！”

拓跋軻眼底烏雲滾滾，在我和拓跋頊之間掃視了兩遍，才拍了拍拓跋頊的肩，道：“去吧！夜間不準再喝酒了！”

眸光流轉，我在含笑中察看著這個少年。

主位上坐著的拓跋軻，眸光一如既往的深沉鋒利，不過淡淡往我身上一掃，看不出任何的愛好厭怒來；他肩下的拓跋頊，隻穿戴家常的茶青底金繡團花蟒袍，在我踏入軒中時恍忽曾瞟過我一眼，厥後便低了頭，無聊般拿象牙包金筷叩著桌麵，再也未曾昂首。

胸中恨意，平增一層。

我驚奇昂首時，發明不但拓跋軻正噙一抹莫測的笑意望著我，連拓跋頊的眼神都從空蕩蕩的歌舞場抽出，黑黢黢地在我臉上一轉，才埋了頭喝酒。

拓跋軻正宮皇後留在了鄴都，隨在青州伴駕的諸妃膝下均無子嗣，約莫在她們內心，早就猜想著今晚會是誰侍寢，以看出這位心機諱莫如深的帝王，最喜好的妃嬪到底是哪位。

我回到坐位時，那幾名宮妃看我的神情已經非常分歧了。

至於與瓊芳閣相連的其他幾院妃嬪，也曾來探過我幾次，我不曉得她們是來探我傷勢，還是來看我笑話，叮嚀了守門內侍，一概以我病中靜養為由擋駕，一個也不見。

如此私密的事，也成了他們兄弟間議論的笑柄麼？

微微偏著頭，我望向俄然頓下酒杯低頭不語的拓跋頊，忽淺淺一笑，問道：“豫王爺，您見過我跳舞麼？甚麼時候？在那裡？說來聽聽吧！我病了一場，很多事……忘了！”

“是！”拓跋頊如釋重負，向幾位宮妃一請安，方纔掩動手，倉促拜彆。

其他的，並不首要。

微淺笑著點上唇脂，鏡中人便被那嫣然紅唇襯得皎若秋月，潔如冰雪。一對黑眸，若明珠凝靄，剪水騰煙，傲視之際，清麗高華，卻又迷離含憂，令人望之生憐，卻不敢等閒狎辱。

“冇有！”拓跋頊神采慘白，遽然答道，隻聽“喀嚓”一聲，他手中質地極堅固的包金象牙箸驀地從中折斷，崩斷處力道不減，此中一處斷口已深深地紮入他的手掌。

他的重視力彷彿選集合在歌舞上了，眼睛從冇分開過那些豔姬妖豔的身姿。

本來他本日喚我來，是籌算我文墨公主來給他們兄弟和這些北魏貴婦們取樂的！

我堂堂大齊公主，淪落至此倒也罷了，再和一群為了拓跋軻拈酸喝醋的賤女人混跡一起，談些七姑八婆的瑣事，才真是笑話了。

世人多少有點造作的驚呼聲中，他的掌中鮮血噴湧而出，敏捷自潔白的象牙斷箸上滴下。

聽出拓跋軻不想究查，那妃子磕了個頭，這才抹著淚回到本身坐位上。天然，不會健忘狠狠瞪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