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春情染,香散舞衣涼(一)[第2頁/共4頁]
那種龐大的壓力一消逝,我的身材都似軟了下來,直要往地上摔去,忙扶住火線的椅子,才氣勉強保持著跪立的姿式。
“為甚麼?你們不是早就心心相印了麼?”他眼睛中那種深杳的藍變得幽深,近乎墨藍,又有幾分像拓跋頊了,——讓我在胸口細銳的紮痛後,敏捷轉作對這對兄弟的深深討厭。
目送他高大的身軀踱出去,消逝再視線以外,我才鬆了口氣,麪條般癱軟在地上。這時候,我才覺出地上的寒意,正森森地徹骨而入,快把我的膝蓋凍得麻痹了。
倒未曾見過這個夙來機靈深感覺可駭的男人,有過這麼神思不屬的時候。
以拓跋軻的喜怒無常,方纔任何一句話逆了他的情意,或讓他狐疑我決計扯謊,都能夠真的把我脖子扭斷。
隻除了,舞步中一絲一絲垂垂徘徊起的含混纏綿,如霧氣般愈聚愈濃,讓我本身都吃了一驚。
我心下早已膩煩,倦怠地撐著額,輕聲道:“舞完了。若陛下不縱情,改天寶墨身材好些,再舞給陛下看。”
這一刻,不但背上有汗,連額上都有汗水了。
拓跋軻悄悄地喝著茶,看我緩過來,才緩緩道:“寶墨,今後要多出去逛逛。你這身材,也太弱了。”
蕭寶溶……快來了吧?
我振足了精力,低頭向拓跋軻伸謝:“謝陛下體貼,明日起寶墨會多逛逛,養好身材,好好奉養陛下。”
在各宮妃的跪送下,拓跋軻帶了我,先行在眾內侍宮女的簇擁下回重華宮。
內殿頗是寬廣,此時侍女們都已避去,正與我隻跳給他一人看的前提符合。
這清楚腦中詞曲的意境,我不過按著當日舞姬的姿式舞出,乃至很多細節記不清了,自行調劑改過,再不知怎會在舉手抬足間幽幽散出那種雲鬢半偏、倦睜睡眼的無窮風情來。
那引誘的笑容,過分傷害。傷害得我本能地認識到,不能扯謊。
因豫王的拜彆,本已闌珊的筵席不久便散了。
既不淒惻,也不哀傷,更無抱怨,除了愛人相會的春情深深,再冇有一點弦外之音的曼妙輕舞。無關國事,隻論風月,如何著都挑不出錯來。
“我……我冇想到會再碰到他。他說我是壞女人,本來已經不要我了,可我還是掛念他。我又安知,他是陛下的弟弟,還……還這麼冇用!”
“他是陛下的弟弟,或許還是陛下的得力助手,北魏國土的將來仆人。可他已不是我的豪傑。在我眼裡,他乃至算不上一個男人。我冇體例設想,天底下竟然有男人,能夠眼睜睜看著我被彆的男人欺負,聽著我的求救,一次又一次……還將我拱手送人。”
拓跋軻點頭,唇角竟然綻一絲引誘般的輕柔淺笑,“那麼,如果,他不是那麼冇用呢?如果,他那晚衝出去,將你從朕手邊搶出重華殿呢?”